有道是习武之人,先养胸中三分恶气。
许澈不知道自己的恶气养的如何,只觉得胸中一团烈火,此时愈演愈烈。
原本只是打算,找找自家那俩车绸缎,看看这事背后有没有王耀祖的影子。
现在只想将黑风寨屠个干净,除了这个脓疮恶瘤。
赵愉眸中闪烁,不断思量,脚步一顿,正打算开口,许澈不咸不淡的嗓音传来。
“我劝赵班主想好了再说,许某此刻耐心有限!”
闻言苦笑一声:“许小哥言至于此,再不听劝,显得我不吃敬酒...”
“既然如此,还烦请赵班主收拾两间屋子,这两日就借贵宝地歇息了。”
赵愉点头示意,回春楼倒是不缺几间客房,收拾收拾,给许澈几人腾两间屋子出来,不是难事。
送走这几位恶客,一旁的小厮低声问道。
“赵班主,要不要...”
“哎,我回春楼该有此一难,莫要做那通风报信的打算,这几人寸步不离,未尝没有提防。”
看着收拾出来的两间客房,许澈推开窗户,等着屋外清新空气吹了进来。
换换那股子浓郁的脂粉味道。
“周叔,注意一下这戏班子的动向,别走漏了风声。”
“少爷放心,二虎他们已经去办了,绝不会让他们通风报信。”
“嗯,省的到时候跑了一个两个的..”
听着许澈的喃喃自语,周力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自打离家之后,这位少爷就迅速转变了一副面孔,此时竟是真的打算,将黑风寨屠个干净。
...
日子过的飞快,许澈看着周力三人被厚厚的涂着胭脂水粉,忍不住就想乐。
“许公子,要不给你也扮上?”
赵愉这两日下来,反倒是极为放松,同许澈几人交谈下来,对几人身世越发好奇。
“我就算了,赵班主这几日,看来是想通了。”
看着许澈清澈的眸子,赵愉竟有些自惭形秽。
“是福不是祸,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与其整日忧心忡忡,不如坦然接受。”
将那一瞬间的错觉驱散,赵愉挺起身子,对着许澈目光灼灼的直视着,开口说道。
虽然是个戏子,可在这行当,能成角儿的,体态容貌,无一不是翘楚,对于自身相貌,赵愉极其自信。
“老板,都收拾好了...”
一旁的小厮开口,打乱了赵愉的节奏。
脸颊微微发烫,只觉自己最近压力太大,对着一个少年起了这般多的心思。
两架马车拉着七八个大箱子,里面塞满了戏服乐器,和搭台子所需的一应器物。
一行二十多人围着马车左右,画着各色脸谱朝山上寻去。
“赵班主,这次办寿,点的什么曲目。”
许澈内心好奇,想看看这阎黑虎是个什么品味。
“无非是《麻姑献寿》之类的,不求有功,但求无错罢了。能活着回来,就烧了高香了。”
赵愉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澈。
“不好不好,我来点一个曲子如何?”
“啧,小少爷也懂戏曲?”
许澈轻声笑道,指着远处乌黑的山头。
“赵班主,我点一曲《武松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