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啥?”
“毕竟,人设太普通,蛮一般的!”
安德鲁一副表示赞同的表情。随即又跳跃性的问我
“你说你上次都能给吕琛请求来药,这次要再求点药是不是能把爷爷的病情缓解的时间更长一些啊?”
“这个应该不行,寿数是定好的,比如你能活八十结果二十岁的时候得病了,那这个到八十岁的过程是能治好的,但是终点站在八十这儿是变不了的。”
“我才能活八十啊!我还准备照着一百二活呢!”
“我说的是那个意思么!啥玩应你活八十啊!你以后就踏实做好后勤吧,你这个悟性基本可以告别玄学活动了!”
说话间也吃得差不多了,德鲁和张嘉一收拾着外卖盒,我又去楼上给老仙上了柱香,我们也就一起出门。
这回告别也估计是春节前见的最后一次了,家家春节都要忙,东北这边习俗还多,估计没啥时间了。在车站没来得及拥抱,在我家门口就拥抱告别。
安德鲁打的车先到了。我俩分别都抱了抱安德鲁,挥手把安德鲁送上了车。
“小鹏鹏,新年好!”
张嘉一俩手捏着我的脸。我也笑着捏着他的脸。
“嘉一宝宝,新年好!”
张嘉一的睫毛上落上了几颗晶莹的雪花,随即化作水珠。闪烁着清澈的光辉。冬日阳光下他脸庞线条分明,轮廓英俊。他略显瘦削的下巴微微抬起,冲我笑着。
画面很美好,但我心里特别拧巴。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闹明白,张嘉一的本事和经验都比我厉害,为啥愿意在我身边当二神。但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身边有了一个不分青红皂白永远站在我这边的人,我愿意和他分享的事儿不比家人少半分。在我看来,他比我优秀很多,通过我爷爷的事儿,我现在甚至有点害怕,张嘉一有一天会不会也离开我,找更好的人去当搭档……
挥手把张嘉一送上车之后,望着车开出小区……
新的一年要更好啊,要比肩而立,一起成为更好的大人……
我们碎碎念念我们岁岁年年……
我打车来到医院,把我爸我妈拉到外面,说了求寿的事儿,但是把我下地府走阴的事儿隐藏了,就说是求老仙要的寿数,他俩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妈赶快示意我小点声
“鹏鹏啊,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刚才你小姑来把寿衣啥的放这屋就是大夫早上和我们说应该就这一两天了,得提前准备……”
“妈,没开玩笑,我确定从现在起30天……还有30天的时间,这期间我爷爷也不会遭啥罪……”
“儿子,这能准么?咱家既然供堂口了肯定就是信仙家的,但这太邪乎了,还能求寿啊?”
我爸也是一头雾水,他的世界里面没听过还能有求寿这一说。
”嗯,咱家老仙和我说的,但是有一点,千千万万得记着,这事儿外人都能知道,但是千万不能让我爷自己知道,要不这事儿就不灵了,我觉得咱们回家一起好好过个年,这三十天的时间把所有想做的事儿都做了,不至于像现在这么仓促。“
“那要是真的话,能不能多求点时间啊?!”
我爸有点激动,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眼角有点泛红,我只能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斌啊,这事儿能求来多少算多少,怎么也比现在强对不对,这事儿你就听鹏鹏的别告诉爸和妈,大家都不知道咱家有堂口,让他们接受起来还挺费劲儿,你和鹏鹏他二叔小姑说就行,咱们做儿女的心里有个数就行了!”
“大哥!爸说饿了!”小姑急急忙忙的走出病房,看到我们一家三口都站在走廊里愣了一下。
“应该会越来越好的,不会遭啥罪,那啥,爸你把事儿都和我小姑说一下吧…2010年3月13号,30天…”我有点太难叙述这段时间的事儿了,我说了也怕我小姑他们不信,就干脆让我爸叙述了。
我回到病房,爷爷现在的精神明显比刚才来的时候好多了,半靠在床上。
“要不说我大孙子是福星呢,这几个礼拜都吃不下东西,这会儿见到我大孙子就想吃东西了。”
“爷,你想吃啥我去买!”
“不用,不用,你姑去了。你就坐在这儿,让爷爷多看一会儿……”
……
爷爷的精神逐渐恢复,也能开始吃东西了,原本疼痛的身体都有了缓解,我爸作为家里的老大也给我小姑二叔也开了家庭会议,大家都拉着我东问西问,我也避重就轻的说了说。二叔二婶,小姑小姑父,看着爷爷精神逐渐好转,本来将信将疑的态度也都彻底变成了相信,我也强调着大家千万对我爷我奶要守口如瓶,要不这事儿就有变数。
大夫也同意最后的时间在家过也行,和大家一起连哄带骗的,告诉我爷和我奶说身体现在有好转,可以回家养着了。
这一年的春节,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表面开开心心实则似乎格外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能看出来,大家心里都装着事儿,但是大家都在演轻松。
街道两旁的彩灯在夜幕降临时亮起,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在雪白的街头巷尾。街头巷尾弥漫着浓厚的年味,红红火火的对联、灯笼和窗花装点着每一家每一户。
全家人都聚在爷爷奶奶家,一家人一起包饺子,整整齐齐的围在桌前吃年夜饭,看春晚。
我给爷爷磕头,爷爷给我红包。
大家一起期待着赵本山的小品,就是这一年喜剧王赵本山最后一次登上了央视春晚。
外面灯彩佳话,爆竹声声,火树银花不夜天,夜幕中的烟花璀璨绚烂,点亮了整个城市的夜空。
每家每户都在期盼着来年的好光景。
我也期盼着时间慢一些。
大年初一,爷爷的老同事都来家里探望爷爷。我妈帮着给这一屋老头沏茶,小姑二叔帮着拿水果摆干果,我爸和小姑父则是张罗着中午饭,爷爷坐在客厅当中点燃了平时根本不让碰的烟,在烟雾中我好像又看到了我小时候那个挺拔的老干部,那时候家里一来爷爷的老同事我就挨个拜年,大家都夸我嘴甜……
我有点不敢想,一想起来鼻子就发酸……
门铃响起
“张姥!二胖叔!过年好啊!快屋里坐!”
“你咋没看见我呀!”张嘉一从后面搬着好几箱水果,呼哧带喘的抱怨。
“诶呀!这不是我小老弟么!快屋里请!”
张姥进屋就定住了,转身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