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姥虽然低声说话,但明显能感觉出来张姥的气场全开,和刚才的热心大妈完全是两个人。张姥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往楼道深处走去。
当然屋里也没闲着,医护人员跑来跑去,忙活着各种仪器,我妈也慌了,一时间房间里医护人员的喊声,我妈的哭声,家里人的询问,吵成一团。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屋里暂且忙活着。
张姥在楼道深处,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顺出来三支,背身点燃。念叨了几句,把走廊尽头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缝,把烟放了上去。香烟随着窗外的雨滴一点点袅袅升起。张姥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
“说吧,今天这事儿谁在捣乱,让人家这通忙活!”
张姥声音低沉,目光看向侧边的墙上。逐渐有个影子从墙上走了出来,颜色也是从灰白色逐渐变成彩色,水衣水袖,盔头流苏,一样不少,俨然一副唱戏的青衣扮相。随着这女人身影逐渐清晰,张姥身后也出现了两个身高快两米穿着盔甲的壮汉。怒目横眉,手持金刀。没错,张姥家的护身报马也到了,护身报马可以理解成出马弟子最亲近的仙家,也是最辛苦的仙家,同时相当于保镖。一辈子在身边保护,弟子有个灾祸有个危险,护身报马第一时间就会处理,时刻保护着弟子的安危。
“呜呜呜呜…”上来一句话没说,这青衣形象的女子张嘴便哭。
“今天七月十五,鬼门开,有什么冤有什么苦,你找你家人去,难为一个刚出生的娃娃算什么本事。”张姥压低声音但从语气中不难听出严厉。
“呜呜呜…我没找错,这就是我们班主。”
“班主?”
“没错!我找他不是来祸害他家的!要不是我,可能刚才他们父子都会没命,根本等不到现在。呜呜呜…”
这青衣形象的女子边哭边说,意思大概就是她叫南樱,我前世是她们戏班的班主,在她家落难的时候收留她到了戏班,还请师傅教她唱戏,逐渐俩人便有了感情,但这层窗户纸谁也没捅破,外人也就不知道这事儿,戏班里的二当家原本已经有了妻子,但总是想对她动手动脚,有一天晚上二当家喝了大酒之后就想霸王硬上弓,她不从,那二当家一怒之下便失手掐死了她,事后还利用脖子上的掐痕伪装成她自己上吊的假象,而我也郁郁寡欢终身没有再娶。她这一口怨气难消,所以才在这世间游荡,这次来也是为了报恩,不让邪祟侵犯我。
“师傅,我看您也是明事理的人,您要是能和这家人说说让我留在这孩子身边,我肯定保着他顺利长大。就当让我了一下上辈子的心愿,您看那边!”南樱带着哭腔说到之后指了指病房门口,几团黑气萦绕,也看不清什么东西在门口上下飘动。
张姥冲着南樱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四周,席地而坐,双目紧闭。不久,她身后多出来十多个白色虚影,逐渐变实,这些人高大威猛,披盔戴甲,南樱看到这些人后也瞬间幻化出刀马旦的形象,红衣红裙上描金绣银,一杆乌木的枪杆握在手中,枪头锋利的闪出银光,刚才柔弱的泪人儿立马变成将门烈女。
南樱率先出动,一道红色的光瞬间闪到病房门口,下一秒十几道白色的光也一道道飞到门口与黑气扭打在一起,只能看到黑白红,三种颜色的虚影在病房门口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功夫黑气逐渐消散,红色的光和白色的光瞬间飞入病房内。
病房内依旧嘈杂。医护有条不紊的做着急救措施,我的脸已经憋的发紫,只见红色的光落地化形,利落的从我身上拽出一团黑气扔到地上。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终于传了出来,南樱把银枪落在地上,数十道白光汇集成了一个光团,把黑气缠绕在中间,簇拥着这团黑气冲向门外张姥的方向。
护身报马依旧挺拔的站在张姥身后,白光和黑气忽然分开,这团黑气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到了张姥脚下,而白光冲出窗户眨眼间就不见了。黑气在张姥面前逐渐化成了一个婴儿,穿着肚兜,带着一个银锁,只是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张姥,张姥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人家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祸害人家小孩干啥?”
“w@¥%&ashdisi*¥@aiia”
“你会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