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女子在怀,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坐怀不乱。
江岸柳几个深呼吸后,终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沙哑道。
“仪儿,我们好生歇息吧。”
这一刻,千凤仪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抬起头,趴在他的胸膛,不解道:“为什么?”
他踌躇片刻,缓缓道:“我不想让你吃那个药。”
千凤仪心中一颤,眉头渐舒,心中的温暖,无所遁形。
在这后宫中,没有人不想承得圣宠。
他们有的为了家族荣光,有的为了步步高升。
但只有岸柳,是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真心地为自己着想。
她的鼻尖越发酸涩,却故作笑颜:“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却又透露着身不由己的叹惋。
“仪儿,虽然那个药是我亲自配的,可是药三分毒,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损伤身体。”
“等一切都结束后,等你真正想明白,你究竟爱谁后,再决定要不要孩子。我也不想让他的降生,成为你的累赘……”
千凤仪眼尾泛红,带了几分气性,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爱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爱我们的孩子?”
江岸柳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躁动不安的心。
她依赖他,待他如父如兄,像不可割舍的亲人,却唯独不是相爱之人。
这就是为什么,在面对危险时,她愿与纪寒柏同生共死,却一定要护自己周全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的唇角泛起了一丝苦涩,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江岸柳我说过了,我对你和寒柏……”
听得她越发急躁不安,江岸柳微微一笑,附身吻上她的唇。
“知道了我的小傻瓜,明天还要上朝,快点休息吧。”
回味着突如其来的温软,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耳廓微微发烫。
真奇怪。
他好像第一次这么主动。
八月中秋,月色正圆。
殿堂中,丝竹管弦,不绝如缕。两侧君侍,瓜果佳肴,兴致正浓。
千凤仪身着金凤华服,坐在高堂之上,看着身侧的空位,怅然若失。
这原本该是岸柳的位子,只是他本就身体不好,又为中秋家宴操劳,不慎着了风寒,所以无法到来。
她本想草草应付完家宴,便立刻赶去陪他。可岸柳却不肯她苟徇私情,也不准寒柏前来相伴。
幸而许兰卿得知此事后,便主动请缨,照顾岸柳,这才让她的心中,稍稍好过一些。
正在她恍神之时,陶灼华身着浅紫色烟云长袍,站了起来,举杯笑道。
“臣侍许久不曾得见圣颜,今日遥遥相望,心中喜不自胜。臣侍以茶代酒,祝陛下身体康健,辰国万载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