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少见贵君,以免情愫暗生,不利于病情好转。”
千凤仪没有回答,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及到的那一刻,怅然地收回了手。
“没关系的灼华,朕可以等你。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论让朕等多久,朕都愿意。”
话音刚落,陶灼华的眼眸中,便蓄起了一层水雾。
他拉着千凤仪的手,低下头,隐忍地啜泣道:“陛下,臣侍的病会好起来了。”
“但请陛下百花丛中过,切勿忘记的臣侍。”
说罢,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而千凤仪也眼圈泛红,沉默良久后,才转身离开了宫阙宫。
璋璞宫里,纪寒柏倒在江岸柳的肩上,大笑不止。
“我说你怎么上赶着去。原来你和崔太医,还下了这么一盘好棋啊!”
千凤仪扶额苦笑:“与其蛰伏在我这个不受教的女帝之下,倒不如有一个陶家与皇族血脉的幼子。”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联合其党羽,逼我立幼子为太子。到那时候,我离死也就不远了。”
此话一出,纪寒柏收敛了笑容,面色变得凝重。
江岸柳思忖片刻,沉吟道:“但以陶氏父子心机,这件事不会隐瞒太久。若是被他发现……”
“怕什么?到时候陶灼华不举的毛病,都已经人尽皆知。即便他再怎么澄清,也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再者说,以他们陶家的势力,目前还没有造反的机会。我们忍了这么久,也该让他们吃些哑巴亏了。”
说着,纪寒柏凑到千凤仪面前,笑嘻嘻道。
“不过话说回来,我与仪儿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呀?”
千凤仪身体一僵,不自觉地扯出一丝笑容。
江岸柳眸光轻颤,圆场道:“听仪儿说,你最喜欢当自家兄弟的爹。”
“你既对沈玉卿如此随性,那我自幼与你相识,岂非你早就生了这般心思?”
听得他的调侃,纪寒柏尴尬地笑了两声,连连摆手:“哈哈……哪有哪有。”
“一日为大哥,终身为大哥。这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眼见事情被含糊过去,千凤仪在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继而笑道:“下个月便是乞巧了,各位可有什么打算吗?”
“若是在从前,咱们还能出去放河灯,去集市上买些机巧的玩意儿。”
“如今咱们身在宫中,除了那些糟心的歌舞宴会。哪里还有什么,能让人耳目一新的乐趣?”
千凤仪看他如此沮丧,戏谑道:“不如到时候偷偷溜出去玩,可好?”
“真的吗?”
“不可,这太危险了!”
听得江岸柳的反驳,纪寒柏没有说话,但亮起的眼眸,却逐渐暗了下去。
千凤仪见此,看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江岸柳虽不解其意,但他相信她的决定。于是便轻咳两声,话锋一转。
“算了,你本就是爱玩的性子。闷在宫里这么久,偶尔放肆一下,倒也无妨。”
“大哥你最好了!”
话语间,纪寒柏欢喜地扑了上去,用力地抱着他摇晃。
千凤仪掩唇轻笑:“快放开岸柳,他身子本就不好,都要快被你晃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