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晋封仪式的贵君,看似荣光,实则侮辱。
千凤仪此举,无非是想让陶氏父子哑巴吃黄连罢了。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地离开宫殿,去往江岸柳的璋璞宫。
此后的一个月里,陶灼华以大病未愈为由,日日把千凤仪留宿在宫阙宫,惹得后宫众人,心生怨怼。
可千凤仪故作不知,依旧与他寻欢作乐,日日笙歌。
这一日,陶灼华正撒娇着揽着她的胳膊,哄着喂她喝下清酒。
纪寒柏却不顾宫人劝阻,径直地闯了进来,看着他们举止亲密,冷笑挑眉。
“听闻陶贵君久病未愈,本君特来看望。”
“如今一瞧,贵君面色红润,还喝这些生冷的酒水,又夜夜伴驾,想来身子不似传言那般虚弱。”
说着,他走上前来,自在地坐在桌边,而沈星吟和许兰卿走了进来。
他看着陶灼华目瞪口呆,戏谑道。
“沈玉卿和许君前些日子入宫,便一直未曾得见天颜,思念万分。”
“本君便带他们来宫阙宫一聚,贵君不会介意吧?”
眼见兴致被打断,已然令人不爽。
如今又看到自己的死对头,还来了两个碍眼精,心中更是烦闷。
但千凤仪在此,陶灼华不好太过表露,只得咬牙笑道。
“纪君说的在理,即是如此,二位便坐下来一同用膳吧。”
闻言,沈星吟欢喜地坐在千凤仪身边,望着满桌的珍馐,两眼放光。
而许兰卿则看向千凤仪,眉眼间似有踌躇之意。
见她笑着点头,许兰卿才默默地来到远侧,规矩地坐了下来。
“陛下要尝一下星吟做的桃花酥吗?星吟想着与陛下结缘于此,想来陛下也是十分喜欢的!”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绢中的糕点,千凤仪并未嫌恶,甚至心中温暖。
她笑着接了过去,正要放在口中,却被陶灼华夺了下来,扔在地上。
“既然入宫,沈玉卿便改自称为‘臣侍’,否则便是对陛下不敬!”
“再者,宫中的饮食,一律由御膳房盛做,经宫人试毒后,才能送进陛下口中。”
“沈玉卿即便是初入宫闱,不识宫中礼法。但身为礼部尚书之子,却也不该如此失态!”
千凤仪没有说话,却惋惜地看向地上那块糕点。
许兰卿眉头微蹙,正要起身出声,却被纪寒柏按了下来。
沈星吟看着他如此愠怒,反而扬起了唇角,声音清脆道。
“陶贵君教诲,臣铭记于心。但不知贵君公然打落了陛下的糕点,是否算得上藐视天颜?”
此话一出,陶灼华惊惶地看向千凤仪。
而她也只是冷冷地盯着那块糕点,沉默不语。
“陛下,臣侍只是一时心急,生怕陛下会如臣侍一般,误食毒物,所以才如此冒犯。”
“臣侍陪伴陛下多年,陛下定然明白臣侍的苦心,对吗?”
千凤仪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跪在自己脚下,瞳孔颤抖的模样,微微勾唇。
陶灼华立刻心领神会,捧起地上的糕点,双手俸上,讨好道。
“陛下,臣侍知错了,如果陛下还是不肯原谅,臣侍可以向沈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