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二人没有再去过苗家酒肆。
枫林只道落儿不喜欢苗小娘子,自然也不会劝她,更加不可能丢下她自己去,也就带着她将城东以外的酒肆每日一换地吃了个遍,倚栏听风,隔水望柳,美酒佳人,再说些奇闻轶事,倒也哄得落儿日日欢颜。
只是这都四月了,落儿仍未在庄家酒肆等到花落。
这天一早,枫林照例先出去替落儿买早点,一出门便见到了似乎等候多时的苗小娘子。
苗小娘子一见到枫林,一双眼睛就盈满了委屈,水汪汪的好不动人。
“芽儿妹妹,你怎么在这儿?”枫林乍见苗小娘子,十分惊讶。
苗小娘子上前一小步,软软地说:“枫林哥哥,你当日走得急,也没留下话来,芽儿打听了好几日,才打听到你住这儿,你往年不都住城东的客栈吗?”
自然是因为落儿要住城西了,枫林干笑两声,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苗小娘子被他一问,眼中委屈更甚:“芽儿想着,大约是那日哪里得罪了落姑娘,才惹得她不快,芽儿是特意来向落姑娘赔罪的。”
枫林更是尴尬了,忙笑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苗小娘子一双如水双眸含幽带怨地看着枫林,道:“芽儿惹得落姑娘不高兴了,枫林哥哥是不是也生芽儿的气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枫林看她一副要哭的模样,急忙否认。
“那枫林哥哥这几日怎么都不来苗家酒肆呢?芽儿还以为枫林哥哥再也不愿见到芽儿了?”苗小娘子不知不觉地已经挪到了枫林身前,仰着脸目光盈盈地望着枫林。
枫林后退一步,打着哈哈:“怎么会呢?这又不是你的错,我这几日实在是有事不得空。”
“落姑娘的武功好吓人,那日芽儿真的好怕,枫林哥哥你怎么都不来保护芽儿……”苗小娘子软语呢喃着,泫然欲泣。
枫林忽然觉得颈后寒毛直立,忙脸色一正,道:“芽儿,虽然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也叫我一声哥哥,但落儿要做什么,我是万万不能逆她的意的!”
看了看苗小娘子,又觉得不忍,“再说了,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啊!”
苗小娘子刚刚黯淡下来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情不自禁又朝枫林走近一步。
枫林刚想退避,心中一凛,一股杀气携着尖锐的破空声袭来,忙将苗小娘子往怀中一带,侧身退避,却还是躲避不及,手臂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袖子也带走了一片,右臂竟被擦去了一块皮肉,鲜血淋漓。
暗器掉在地上,竟是一根簪子。
抬头一看,落儿正倚在窗边,香肩半露,乌发雪肤,唇边噙着一丝冷笑。
枫林不合时宜地咽了一下口水,而后慌忙将苗小娘子一推,急道:“你快走吧,她要杀你我可拦不住!”
落儿冷冷地瞄了苗小娘子一眼,小娘子终于察觉到危险了,踉跄着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