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婧转过身,神情冷峭的走了。
不远处,聚福楼的二楼里有一道视线紧紧的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巷道里。
刘子胜三步并做一步的往回走。
刚一进聚福楼,立刻便有不少才子书生围了上来,打听道:“子胜,方才作诗那女子,是你的表妹?”
刘子胜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是啊,怎么?你有事吗?”
“她就是那个纠缠四郎的杨婧?”有人挤上前来问。
刘子胜闻言瞪去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你,我表妹只是和四郎有过婚约,何时纠缠过他?”
这话也对,众人仔细一想。
听说杨婧已经投奔刘家快两年的时间了,这两年里,她确实没有做出过什么纠缠四郎的事,别说纠缠了,二人就是出现在同一个场合的时间,好似都没有。
这聚福楼里,乃是唯一一次。
“四郎,四郎来了。”
“大家让让,四郎下楼了。”
人群自动分为两拨,向一旁站去,唯独刘子胜站着不动,眼神嫉恨的望着下楼的人。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衫,迎面走来的男子也是常年不变的白衫。
江秋白瞥过刘子胜,冷然地与他擦肩而过。
陈琦张老等人也跟在江秋白的身后渐渐走了出去。
“唉,好好一场诗会,就这样没了。”有人感叹道。
刘子胜看去,“为什么没了?不是还没人作诗的吗?”
那人努了努嘴,“喏,四郎和张老都走了,这诗会还有什么意思,走了走了,散了吧。”说着,三三两两的书生并肩走出了聚福楼。
刘子胜脸色阴沉得可怕,就连身旁的好友跟他说话也没有听到,“刘兄,我们也走吧?”
“刘兄?”
“难不成这诗会没了他江四郎,咱们就不办了吗?他算个什么东西!”刘子胜拂袖而出。
此言一出,满楼结惊。
这刘子胜是吃错药了吧?
柳州城谁人不知聚福楼每年一次的诗会本就是由江四郎举办的,为的便是挑选诗才出众,人品兼得的人往京都送去。
据说往日经手四郎推荐的人,现下都在京都做了大官呢。
“奇怪,那你说四郎他为何不自荐呢?”有人问。
“你傻了吧,四郎品性高洁,崇尚山水,根本不屑追名逐利。你这样说,便是辱没了四郎!”
“哦...那我下次不说了便是。”
议论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经久不息,所有人都在自发传播着江秋白的美名和德誉。
刘子胜气冲冲回到家中,坐了一会儿便上偏院去了。
春浓在院子里扫地,夏日风大,院子里的梧桐树树叶被吹得满地都是,日日都要扫。
刘子胜踏进门槛,春浓忽的抬起头来。
“表少爷,你来这里作甚么?”
刘子胜睨她一眼,“你家小姐呢?”
“小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