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最后一天是星期一。
周二是元旦,这个时候还没调休的说法,所以方德华很干脆的请假,连休两天。
不过有些学校星期天上课,周一周二放假。
于是家里热闹非凡,堂弟堂妹们都已在家。
“业叔,留两条草鱼给我,我下午窑鸡。”
方德华一起床就看到他堂叔收地笼回来。
“正好两条!塘角鱼要不?这玩意烤着更好吃。”
“不要。要是有鲫鱼的话,留晚上炖汤!”
“行,吃过午饭我再拿只鸡过来。”
昨晚方德华就通知三家,今晚一起吃个跨年宴。
早上10点左右,陈永满也来到方家。
放假前方德华就告诉他元旦假期要整個烧烤,窑鸡。
他在心中挣扎许久,还是屈服于对美食的向往,打算等下周再回家。
正好碰上方德华带着一群堂弟堂妹浩浩荡荡杀向甘蔗地。
家里种有两种甘蔗,一种是给糖厂种的青色甘蔗,本地人称之为“竹蔗”。
自家吃的黑色甘蔗,俗称“黑蔗”或者“玉蔗”。
这个时间点的黑蔗最甜,而且汁水很多,皮也不硬!
自家吃的甘蔗时不时下点农家肥,所以枝节又大又长。
方德华给每人砍了一条后,又分给他们每人一截,当场就开啃。
后世用蔗刀削皮的吃法,那是没有灵魂的。用嘴扯掉皮,再咬,这才是灵魂所在。
一群人啃得不亦乐乎,只有正在换门牙的燕子两眼巴巴的看着方德华。
方德华无奈,唤来标哥:“你帮燕子去去皮。要不然她没法吃!”
最后还是回到家里,用菜刀砍成一节节,燕子这才吃上甘蔗,脸上也终于雨转晴。
“羞不羞,那么大了还哭鼻子,还让人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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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德华开始安排人手串烧烤,将切好的牛肉片中间裹着半个七彩泡椒,一串三到四片。
五花肉亦是如此。
羊肉就是纯羊肉串。
此外就是韭菜、青椒、茄子、玉米等素菜。
因为人手充足,还没到三点就已经完工。
到了下午三点,方德华大喊:
“叔娘,抓个母鸡,最好是今年的,用来窑鸡。”
“知道了。”
两分钟后,院子地上多了一只五斤左右垂死挣扎的母鸡。
“标哥,去烧水。永满,过来杀鸡。”
陈永满拿着刀出来问:“你杀还是我杀?”
“你抓翅膀和腿,我来杀!”方德华继续指挥。
“等等,”叔娘喊停之后到厨房拿一个碟子装水,再撒入一些食盐,最后将碟子放到两人跟前。
方德华一把扯开母鸡脖子上的鸡毛,把刀一横,一道血红顿时流出,涓涓滴入下面的盘子中。
等血滴完后拿到一边凉着,过不了多久一盘鸡血就成了。
“德金、德伟,过来拔鸡毛!”
“咳,永满,等会你开膛。”
方德华将最轻松的活拿下,让他人得到充分的锻炼。
“对了,应该怎么腌制?是不是抹点盐巴就行了?”清理干净之后,陈永满抬头问指挥官。
“标哥,去厨房把调好的秘料拿出来。”
方德华早就做好准备,让方兴伟提前调了一份大料。
“那个,永满,你顺便把这两条鱼也处理了呗!嘿嘿!”
“我说德华,感情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干活啊!”
方德华充耳不闻的将头转向另一边,继续指挥:
“标哥、德金、德伟、晓灵,你们去田里捡泥块回来。”
“燕子、德树,你们去捡些木柴过来。”
堂弟堂妹们高高兴兴领命干活去。
上初中的四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连小学僧都没放过。
等人都走开之后,他拿着锄头开始在地上挖一个小洞。
鱼处理好之后,陈永满顺手就抹上秘料。
待鸡和鱼腌制十来分钟后,再抹一次,接着包上芭蕉叶,在外面糊了一层泥。
没过多久,泥块、柴火就已齐全。
众人准备开始搭窑。
方德华见状大吼一声:“停,你们别动,我先搭!”
前世他在村子里也见过多次有人正在搭窑,但是由于年龄及关系不熟的原因,都只是目光参与而已。
就连抖音上的搭窑图纸他都看过好多遍。
现在有了上手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方德华找了大块的泥块搭建底层,轻而易举就搞定,心中充满成就感。
接着第二层也很快成功,第三、第四……
等到了第七层,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放一个小泥块,刚轻放成功,嘴里的气还没有吐出,这窑洞就宣布倒塌。
纯粹是眼睛学会了,但手没有学会!
“你行不行啊,德华!”陈永满一语双关!
标哥蹲下扒开地上的泥块说:“我来我来,我会!”
德金、德伟、晓灵也纷纷伸手帮忙。
两小学僧蠢蠢欲动,但是被哥哥姐姐的眼神给阻止了。
30分钟后,经过再次塌方之后,他们终于成功搭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