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面色一凝,眸子中满是寒霜、
赵相向着玄泽看过来,忽而笑起来:“阿泽,你生气了?从前你不是跟我一样,同样痛恨萧家吗?你对萧家做的事情不比我少。又何苦如此恼怒?”
说罢,也不看玄泽的面色,自顾自的拿起了酒壶,倒了一杯放在边上,顿了顿又道:“我做了什么不重要。你为帝王,以后你的手,只会比我的沾的血更多...”
“阿泽,承认吧,你身上流着我赵家的血,你我终究是一样的人罢了。”
说着,将一杯酒放在了玄泽的跟前。
玄泽拿起酒杯,反手缓缓倒在地上。
“你我永远不是一样的人。”
“阿泽今日与外祖辞行。愿外祖此行顺遂。只是外祖若碰到萧老将军,该跪在萧老将军跟前忏悔。”
说罢,起身撩了袍子,便出了门。
“阿泽!”
赵相叫住他,猛地起身追了两步,他身子踉跄了下,堪堪抓住天牢的柱子站稳。
玄泽停住脚步,却并未回头。
“阿泽,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母亲全不知情,曦月她也是无辜的。这么多年,她们全心全意对你,我自知罪孽深重,但是她们,你会留几分薄面的是吗?还有阿青,他自幼便是儒慕你。”
玄泽垂下眸子:“赵曦月已经死了,连同腹中孽种。”
“至于我母亲,我自然不会让她缺衣少食,外祖大可放心。赵玄青么,他自求多福吧。”
赵相听闻,愣了下神来,忽然又笑了:“不堪重用,不堪重用啊,枉费了我这番谋划。”
“玄泽,你还说你不似我一般,如今看来,你比我还要狠的多啊。”
玄泽终究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其实玄泽清楚,他们两个都知道此事再没回旋的余地了。
他外祖此番不过是想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若他没做过一段时间糯糯的话,或许会对所有人有所不同。
只是,而今的他,相信自己的所感受到的。
外祖啊,若有来世,良善些吧,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到萧正那样的人。
玄泽想,或许他亦是幸运的,世间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碰到软软那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