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盛猛然一愣,惊怒地瞪着谢振武:“谢总你……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你没问我啊!”
“你这……我没问你,你就不跟我说了?”洪大盛义愤填膺道,“既然煤炭质量有问题,你之前怎么不提?长协煤跟市场煤的质量可不一样啊!”
“我不都说了吗,你没问啊,你要是问了质量,我肯定跟你说,但你没问,我自然不用多说,反正那批煤炭是长兴镇以长协煤的价格供给我的,价格本就摆在这里,我完全可以把那批煤炭当长协煤来看待,这有什么不行?”
“这……”
洪大盛愤然无语。
一方面,他为谢振武的隐瞒所愤慨。
另一方面,他也为赵扶光的谨慎所敬佩。
难怪赵扶光之前这么在意谢振武没有亲自当面求助的问题,原来他从那时起,就怀疑这批煤炭有问题?
事实上,赵扶光的怀疑是有原因的。
谢振武不敢当面求助,这是其一。
最关键的原因是,谢振武作为企业家,却对如何处理两千吨煤炭的问题如此为难,只能求助与他曾经有过矛盾摩擦的赵扶光,可见这批煤炭背后一定具有难以处理的因素。
“谢总的欺瞒行为,我算是见识了。”赵扶光再次深意一笑,“连质量问题都隐瞒,你是真没有责任心啊,要是我之前答应洪总帮你处理掉那批煤炭,那我跟洪总岂不成了你的帮凶了?”
“你别说的好像我在害你似的!”谢振武气呼呼道,“如果你不肯帮忙,那我说什么都没用,但要是你肯答应帮忙,那我肯定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而现在你的态度又那么模糊不明,你让我怎么跟你讲清楚那批煤炭的情况?”
赵扶光笑了。
“请人帮忙,得有诚意,既然你连真实情况都不肯告知,那你怎么能妄想着得到我的帮助?由此可见,谢总本来就是打算隐瞒质量问题的吧?”
谢振武面色一沉,双眸散射出敌意:“这么说来,你不愿意帮忙了?”
察觉到空气里满含火药味,一旁全程沉默的杨守智立马开口缓解道:“谢总,你够了,是你在求助赵局长,可是现在,你怎么整得好像跟他成了敌人似的?赵局长刚才说的也对,你既然要求他帮忙,就得有一个求助的态度啊!”
谢振武愤慨不悦道:“咋滴,你也觉得我的态度不对?分明是他的态度不善在先,我自认为我并没错,可他偏偏一次又一次跟我阴阳怪气,换作是你,你不气吗?!”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杨守智劝了谢振武两句后,才换上柔和的口吻,转头跟赵扶光解释道,“赵局长,谢总其实是被长兴镇的供煤单位坑了一把,他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请你原谅他的火爆脾气。”
赵扶光两眼一眯:“被坑了一把?”
“是啊,谢总的情况,我是最了解的。”
“前不久煤价涨到五倍,整个定山县怨言四起,包括我在内的不少企业都承受着大大小小的成本压力。”
“在这种形势下,谢总抱着帮忙的动机,跟长兴镇的几个煤老板谈了又谈,一次性购入两千吨煤炭,把价格压到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