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急忙上前与邹靖相拥道:“邹大哥,兄长何以现在才想到他啊!”
“为兄老矣,这脑子也变得迟钝,一时眼拙未能认得贤弟,贤弟莫怪。”邹靖边拍刘备右肩,边伤感道:“想来,你我一同在卢大人门下已是多年前之事,自此后你我不曾相遇,为兄公务繁忙不曾与贤弟得见,不想今日却再此与贤弟再会,想不到贤弟也是云公子帐下的一员,为兄真是始料未及啊!”
刘备释怀道:“说来一切皆是缘分。”
“对了!”邹靖松开刘备,忽地给自己脑门一掌,赔礼道:“大伙说了半天,我还未请诸位进城,着实抱歉,抱歉。”
云襄淡笑道:“邹先生,不必介怀,进城之前,云某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冒昧地问一句,是否有人与邹先生共同抗衡敌军多日?”
邹靖一脸惊讶地望着云襄,本以为郭嘉已然是自己所见年少才高之人,不想云襄如此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慧眼,苦笑道:“云公子真是才智过人,邹某岂能瞒住公子,这范阳城确实来了两位能人相助,才得以保住城池至云公子相救。”
云襄心中甚是自喜,忙问道:“他们是何人?此刻又身在何处?”
邹靖回答道:“一位正与太守大人在府内等待各位赴宴的年轻书生,颍川人士,郭图字公则,另一位是他的同乡,年纪与公子相仿,他一早在黄巾贼退怯撤兵时,就猜到黄巾贼后方有所变故,果不其然,是云公子解救蓟县所为,为人深谋远虑。多次击退强攻城池的黄巾贼,堪为少年英雄,名唤郭嘉,字奉孝!”
“郭嘉!”
云襄双眸不由得一聚,吃惊地不只是他连司马言和云氏兄弟三人,也随之叫喊道。
“天妒鬼才——郭嘉!”
云福与云振相互交头接耳着,司马言乱入一句道:“那个不是上星期易中天才在讲的曹操智囊团第一军师吗?”
“文仕、勇德、猛元,你们三人再说什么?”张飞听不懂三人超乎时间的言论,疑惑截道。
“呃,这个我们。”云福懵然道。
“咳···翼德莫怪,他们三个不过是古书看太多,自圆其说罢了。”
张飞似懂非懂的点头应道:“原来是这样。”
云襄担心三人口快泄露四人身份,连声干咳打断道,三人连忙捂嘴不语,云襄见张飞疑虑消除后转身对管亥示意道:“管兄弟,一会儿,我们进城后,你同符伯就去安顿兄弟们,几日来战事不停,大伙也都累了,要好生安顿,切记不可乱走动,小心行事。”云襄最后一句话说后,朝管亥及他身后乔装的裴元绍使了使眼色。
“公子的意思是不要让范阳城的士兵认出裴大哥他们的身份,以免再生事端。”
管亥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领命道:“遵命,公子!”
云襄见管亥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就又转回身对邹靖说道:“邹先生,敢问那位郭嘉现在住在何处?云某想要前去拜访,拜访。”
“这···”邹靖有些为难,“云公子,太守大人还摆着酒宴等待诸位,一洗风尘,这云公子贵为一军首领,不去是否有些不妥?”
云襄笑道:“邹先生言重了,云某与我的兄弟无异,皆是云军一份子而已,首领之说不敢当,还请邹先生别见怪,云某素来好结识能人异士,等云某拜会完郭嘉,自会前去太守府拜见太守。玄德有劳你带大伙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公子所愿,邹靖岂敢强人所难。”邹靖拜道。
张飞见状忙请命道:“公子!俺陪你去···”
司马言截道:“翼德,翼德,你还是陪你大哥玄德去吧,妙杰有我随之即可。”
“是啊,是啊!还有我们呢?”云福与云振一同附和道。
“如此甚好!”关羽凤眼睁合短促,劝道:“三弟,文仕所言极是,你我二人就同大哥先去见那太守。”
“二哥!”张飞又想反驳却也词穷难辨,只得垂头闷闷做声道:“是,是···”
“好!”云襄拱手拜别道:“那诸位,一会见。”
······
刚离开刘备等人的耳目,司马言便肆无忌惮的揽住云襄的右胳膊,云福与云振也分别拉拽住云襄的衣角和袖口。他们的举动活像是要将云襄分为几份,占为己有。
云襄不解地看着三人,疑惑道:“我说文仕你们三个,这是要做什么?”
司马言眯眼盘算道:“妙杰,你是不是要拉郭嘉入我们会呀!”
云襄举起折扇轻轻敲打司马言的眉宇间,脸色安然的对司马言笑道:“什么叫入会?怎么搞得我们像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黑社会,还有,不是一再嘱咐你们,忌讳谈论超过玄德他们理解范围内的事情,你们仨刚刚在邹靖和大伙面前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就是!”云福鼻梁高跷,像是撇清关系,全然将自己置身事外,嘲笑道。
“云福,好你个臭小子,”司马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云襄背阔,擎臂而出揪住云福的耳朵,指责道:“刚刚叫天妒鬼才——郭嘉的时候,叫得最大声的就是你,你还敢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司马言手臂顺势而下,拧转起来,弄得云福直哭喊道:“疼,疼!哥救我,救我!”
云襄低着头没有理会他们的吵闹,脸色微变,清俊的脸庞顿生出几分莫名忧愁,折扇随手心自然下垂,使得周围的气氛忽地变得生硬,司马言倒也识趣,立马松开云福的耳朵,把云襄的胳膊重新揽得更紧,窃声安慰道:“妙杰!我看你思绪万千,你该不会在挂念···”他没有全盘托出下文,但从云襄的眼神里,司马言知道自己的话不用多说,云襄也早已心知肚明。
“挂念?我哥在挂念什么?”云振一本正经的问道。
司马言对云振挤眉,贼笑道:“还能挂念什么呢?”
云襄深吸一口气,长叹道:“你仨个是来搅局的吗?我们别瞎扯瞎扯了,我只是在想幽州之旅后,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走,去往涿县本以为收纳玄德三兄弟后,便往中原走走,不想出了这么多事情,杀了程远志,退了孙仲兵,降了管亥他们一干人等;更擒拿住张宝,要是让张角知道我们捉到他弟,难保还要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端。这些都还甚远,眼下有两件事情最急,一是我军必须尽可能保存实力,三千点兵力到时候要冲锋陷阵起来,没个转眼就挥空,二是找到孙仲逃窜的去向,我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多想呢?”
眼下烦事不断,三人心中多少也知一二。张宝被擒,谁又能料想张角听到消息后,会举兵大肆来犯,到时候三千云军,当是石沉大海永无翻身。三人不由自主的松开云襄,目光撇向不同的地方,不敢再看云襄一眼,顿时气氛变得更生硬,见三人心情沉重,云襄连忙释怀道:“好啦!我又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别这么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