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桌子上吃饭,满桌子的食物,吃的却是索然无味。
明明大鱼大肉的都在那里摆着,这对父母还是吃素菜,好像享一点福都能遭天谴一样,一盘西红柿炒蛋,汤都倒碗里了,整块的鸡蛋还是躺在盘子里。
蔡淑挑了块炖鱼放在余温碗里,“你都在盛闻家里睡了,什么时候结婚?我们攒了一些钱的,给你带着,你已经二十六了,年纪不小了,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了。”
余温向来对他们冷漠,他们还是头次在余温面前说这些。
“我没打算跟盛闻结婚。”余温扒拉着米饭,“反正他有钱,我就是想从他身上捞点,等我年纪大了,他也嫌弃了,我拿身体换点资本,将来我一辈子不嫁人,就这样了。”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坏!”余父这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一旁的蔡淑吓得不敢吭声。
余温吃着那块鱼,明明很软的鱼刺,却还是会卡在喉咙中。
她真的就只爱那个人,哪怕遇见千千万万个人也不改,她在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新鲜感,她只想嫁,那个跟她一起十恶不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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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闻坐餐厅里,墙上的搪瓷白炽灯将他的脸照的有些发白,他端着一杯茶,看着母亲舒惢优雅从容的吃着饭,仪式感很重,任何一个动作,都像是一张画片。
他的容貌很大一部分复刻了这个母亲的基因。
“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吃顿饭?”盛闻语气有些生硬,跟自己的母亲,没有半点的亲昵。
他就想是母亲嫁到盛家完成的人物一样,生下他之后,直接丢给了保姆,从小到大,没给他喂过一口饭,甚至没抱过他一次。
他记忆中的母亲,永远都是坐在卧室里化妆,看他的眼神充满着嫌弃,连他过去,都直接赶出去。
小时候或许还会想着讨母亲的欢心,但现在的他,心如顽石。
“你什么时候结婚?”舒惢慢慢的放下筷子,用手指夹了一张纸巾,放在嘴边轻轻地擦拭,“当初我跟你爸说好的,你成家立业之后我们就分开,这整日举案齐眉的戏,我在外人面前演够了。”
“你脖子上的项链,我爸刚给你拍的吧,我看你挺喜欢的。”盛闻扯了一下嘴唇,“你想跟着那个健身教练去国外吧,他养的起你吗?你去一次拍卖会就得上千万,他一年的工资,也买不了你手里的包。”
“你们在别人面前演了二十多年,现在怎么就不能继续下去了?”盛闻冷冷的笑了一声,眼中是一片冰冷麻木。
他说完站起身来,迈开步子要走。
舒惢站起身来,说话还是不疾不徐的,“结婚吧,千万别娶自己喜欢的,没有谁能受得了这种傀儡一样的日子,再深的感情,都会在利益得失中,消耗殆尽。”
盛闻七岁的时候,盛闻祖父家里破产了,母亲舒惢跪下求父亲帮忙,没想到他父亲却低价吞并了祖父家的财产,哪怕是在妻儿的面前,都没有擦擦血腥的唇舌,将外公活活气死在病床上。
之前,他们还能相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