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说的特别慢,一点都不想是开玩笑。
我惊呆了,错愕的看着他,“什么?”
他终于松开了我,缓慢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点了根烟,轻皱眉头说,“我爷爷肺癌中晚期,医生说顶多能活两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我成家,可我不喜欢他们给我找的那些女人。”
烟雾弥漫里,不难看出他的烦躁。
我想起他说借用我肚子里的孩子逃避催婚的事情,如果只是演戏还可以,可是他真的要娶我,我感觉太缥缈了。
我摇头:“我还没有离婚,就算我离婚了,也不过是个二婚了。你条件这么好,何必找个我这样的?”
厉湛一下子就被我逗笑了,嘴里叼着烟看我,“二婚怎么了?一书,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我不仅对自己没信心,对婚姻更没有信心。因为我被伤的太重,如今提到婚姻我都觉得可怕。
而且,我没我忘了那天在电话里叫他湛的那个女人。能这么亲密的喊他名字,想必关系匪浅。
我说:“你应该找个自己喜欢的,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儿,别当儿戏。如果只是演戏,我……”
“不是演戏!”他直白而霸道的说,“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我很肯定,要娶得人就是你!”
我苦笑,他自己也说了,只是喜欢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喜欢我。我承认我的心湖被他荡起了涟漪,可我已经不是十七八岁被爱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了,就算再心动也不会失去理智。
“你这种喜欢不是爱情。”
“凡事太较真就活的太累了,喜欢到爱只是一个累积的过程。就算我现在说爱你,你也不会相信,不是吗?”他眼底漾着疲惫,缓缓落下一节车窗,徐徐的风吹了进来。
我转头看他,思索着他的话,我当时几乎都要被说服了,心想着是不是真的该结束跟周子胜的感情,重新跟他牵手另一段。
然而,终究是我太傻,彼时得我并不知道,厉湛的爱早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用尽了,终其一生,他都没有再爱人的能力。
我看向窗外,周子胜那边震动的车子似乎更厉害了,我想起安以柔现在还怀着身孕,他们肆无忌惮的做得这么激烈,还真是不怕孩子流掉。
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安以柔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大,就跟杀猪似的。如果不是厉湛这段插曲,也许我早就拿着棍棒冲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要亲手解决掉这两个贱人。然而,我现在却没了这种想法,我脑子里更多的是厉湛说要娶我的话。
“走吧。”我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厉湛调转车头要离开的时候,倒车镜里突然出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手里拿着摄像头,站在另一面残破的墙壁后面,像是在对着周子胜的车子拍摄。
“等等。”我叫住厉湛,仔仔细细看那个身影,那不是那天在医院里被蔡清清诱惑的小护士吗?
看来蔡清清真是没白瞎了那对香奈儿的耳钉,小护士居然真的在调查跟踪安以柔。
回去的路上下了雨,天空阴沉沉的,厉湛没有直接送我回家,反而开着车在路上遛弯。说起来,以我现在和他尴尬的处境,居然还能这么和平的看雨景,想想也挺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