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明白,这是事情还没有说完,被她进来打断了。
“侯爷可要和我一起用膳?”
顾靖晖摇头道:“不太方便,夫人先回去用膳吧,等我好了,天天陪夫人一起用膳。”
秦鸢见他着急让自己离开,便笑着道:“好,鸢儿先回去了,夫君若是需要人喂,只管吩咐便是。”
顾靖晖连忙解释:“我在兵营里长大,没有这么娇气,以前受伤比这可重多了,还要骑在马上颠簸,一日几百里追敌。我这般养着,只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罢了。母亲生我的气,我躺的久了,她就没那么生气,改而心疼我了。”
秦鸢忍笑点头,又道:“这两日,想必夫君的两个义子好些了,也没见赵娘子派人来寻,母亲今日让我随着六弟妹管家,若是风轩阁有什么要用的,只管说,我也好便宜行事。”
说罢,瞟了眼顾靖晖的神色,只见他满面的窘迫,似是压根不想提起的样子,秦鸢自觉心中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顾靖晖面露不愉道:“不必,她带着孩子住在风轩阁是客,她的夫君是我的恩人,母亲会上心的,怎么也不会断了缺了他们。”
言谈之中,再也不提让秦鸢和那两个孩子亲近的话头。
秦鸢道:“那夫君先歇息着,鸢儿回正屋了,用过午膳,还要和六弟妹说事。”
顾靖晖如释重负,赶忙道:“那你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秦鸢出了门,又吩咐外面的丫鬟:“赶紧给侯爷送壶他平日爱喝的茶去。”
屋内,顾靖晖轻轻笑了笑,得意地悄声道:“鸢儿真是体贴,还说不担心我。”
不一会儿,已经换过衣衫用过饭的顾十六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道:“主子,起来用膳了。”
顾靖晖这才起身穿上中衣,站在桌前,筷子动的飞快,显然也是饿急了。
顾十六道:“夫人身边的红叶一直在问小的那几个问题,侯爷要不要找个机会给夫人解释一番?”
顾靖晖放下筷子,不解地道:“解释什么?莪行得正,坐的端,压根没影儿的事,若是解释了,她日后还不得事事都要打听个明明白白?”
他身边的几个参将都说过,成亲之后,可不能让家中的婆姨拿捏住了,不然夫纲不振,离跪搓衣板就不远了。
顾靖晖又提起筷子夹菜,得意地道:“你不懂,这夫妻两人相处,学问大着呢。”
没学问的顾十六:“那红叶问起,小的该怎么说才好?”
躲又躲不得,红叶说了,就是夫人想问的,他夹在中间,真是难为。
“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顾靖晖毫不在意地回答。
顾十六一脸苦相……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难的事吗?
顾十六要说的太多,顾靖晖捡了自己在意的几件问了问,没多久,他放下筷子道:“又来人了。”
果然,不一会儿,外面丫鬟叩门,道:“容嬷嬷来看侯爷了。”
顾靖晖悄声问:“十六,老夫人那里又怎么了?”
顾十六刚回来就来寻侯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摇头。
“请容嬷嬷进来吧。”
顾靖晖扬声吩咐,他不敢怠慢容嬷嬷,容嬷嬷伺候顾老夫人多年,儿子孙子在外管着侯府祖传的产业,在侯府很有几分体面。
容嬷嬷带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捧着食盒走了进来,满脸是笑,道:“侯爷身子可好了些?老夫人牵挂着您,让老奴给您送点吃的。”
顾靖晖赶忙请容嬷嬷坐下,自己毕恭毕敬地接过食盒,道:“好多了,多谢母亲牵挂,母亲的气可消了?”
容嬷嬷摇头又点头,道:“本来老夫人还没消气,可是今早上夫人去请安,和六夫人、七小姐起了争执,到让老夫人消了气,饭都多吃了一碗,还让老婆子带人来学给侯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