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走廊里就传出说话和走动的声音。
我们的行程安排得紧锣密鼓。先去西湖,这大家唯一最统一的一个决定。
西湖一年四季都是旺季,这里游人如织,天南地北的人操着不同的方言。嘈杂之声不绝于耳,与其说观景不如说看人。
肖大姐不知道从那里请过来了一个导游,她面无表情地照本宣科,可能对这种解说有过上千上万遍,没有一点热情。她解说着杭州西湖上千年的历史,出过哪些名人绝句。而我的心思却不在这里,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用眼睛瞄着纪晚舟,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一直细心照顾我。体贴地帮我拿着包递着水。
“我们俩单独出去逛一逛好吗?我可比导游可厉害多了。”纪晚舟看我们走出大部队的角落时小声的对我说。
我看了一眼流动的人群,看肖大姐拿着个小红旗正在指挥大家不要走散了就摇摇头说:“别啦。还是跟组织在一起吧,那样不太好。”
“你知道不知道脱离组织后的严重后果?”他学着影视剧里的剧情,很认真地说。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知道我为了找组织历经了怎样的千难万险?同志,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他也笑了,又无奈的一摊手。乖乖的跟在我身后。
“乌镇才好呢。我一定要领你去乌镇就我们俩。”他不死心地说。
我心里一热,感觉有一种被别人呵护的需要。“我没去过乌镇,这次行程有吗?”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就算有我也要带你单独去,你知道吗,乌镇镇里的酒吧特别具有特色,那里是幽会最好的场所。”简直是裸的勾引,明目张胆的调戏。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吓得翻了一下白眼。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我们说话也十分随便,甚至有一些亲昵的举止。我们谈得最多的还是小时候的趣事,当时的无心之举,此刻都变成一段又一段温暖的小故事,让我们从陌生迅速升温成熟悉的好朋友。我喜欢问他一些有关杭州的故事,而他的渊博的知识也令我刮目相看,他对我的关切和体贴也令我对他生出许多依恋。我们天南海北地神聊,彼此却心知肚明话里的深意。
正在这时候,肖大姐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说“申由你看没看见小赵和小白?”在肖大姐的眼睛里一群人全是孩子。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看见呢。
肖大姐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答应小纪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在一起。但现在不行,你必须帮我把人都组织好,这两个人也是。好像是谈恋爱。”
“谈恋爱?”我问。
肖大姐有些生气的说:“可不是。”
“怎么可能?”我赶紧卦地问:“你嘴里的小赵是不是那个喜欢写诗又爱朗诵的赵天鸣?”
“对,就是他。”肖大姐有些生气地说:“以前在群里就有人说他们怎么怎么好,我还不相信呢,你说那小白,才二十五、六岁,连男朋友都没有呢,跟他在一起混?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我都替她妈操心。”
纪晚舟上前拍了拍肖大姐的肩膀说:“肖大姐,你真不用操心了,他们都是成年人,自己做什么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