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已经是病入膏肓,意识缥缈,竟是忘了娘亲那般珍贵爱护的东西,究竟是如何到了沈如枝的头上?
难道裴青在得势后,对李家做了些什么?
意识到很有这个可能,李砚浓瞧向裴青的眼神逐渐被浓浓的怨恨替代。
她最对不起的就是爹娘了,甚至因为知晓有违爹娘厚爱,执意嫁给还是清贫书生的裴青,以至于后来都有意避着不敢与父母见面。
为的是担心被骂,更担心瞧见爹娘对她失望的眼神!
现在想想,就裴青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已经踩着她的身体得到了想要的,保不齐还会想要得到更多!
所以爹娘上一世定是出事了!
她的眼睛渐渐红起来,瞪得非常大,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因为切齿的恨意,竟然还透露出一股子疯狂之色,让人下意识竟然胆颤。
像一个人。
简直太像了!
难道睡一觉,就能变得与那人相像?
当然不是,李砚浓算下来与那人相处,至少也三个年头。
平日聚得久了,自然是在某些细枝末节上,会有相似之处。
裴青止不住声音颤抖,“娘…娘子息怒。”
“你我夫妻一体,莫要计较太多。”
李砚浓看着他这副虚伪模样,只觉得作呕想吐,沉声道:“你也知道我们夫妻一体,总不能一直叫我吃亏吧?”
裴青明白,她想要谈条件,当即眉心一蹙,想要斥责她斤斤计较。
可转念一想,若是不顺着,说不定待会儿就把丑闻闹得天下尽知了!
于是乎,问道:“好,你想要什么,你且说说看。”
李砚浓只觉得腹空体乏,想要休息,直接道:“我要住进主厢房。”
此言一出,裴青脸上的嫌恶就要溢于言表了,他或许以为她是想要去跟她住一块?
想的倒是挺美。
“而你,必须从主厢房搬出去,睡到侧厢房去。还有,你娘以后见到我,不许再吆五喝六的了,否则我捅破你的破烂事!”
李砚浓不会隐晦地去警告,反而起不了什么大的警示作用。
大不了就把事实都搬到台面上来说,让这个老虔婆好好的长长记性!
“你!”裴老夫人显然是不服气,故意撇开李砚浓后面那句话,就着前面那句要裴青换屋子一事来说事。
“男子为天,住在主厢房可以镇宅!”
“镇宅的门神都是贴在门上的,你要是觉得你儿子是门神,倒不如给他画一幅黑白肖像,贴门上去!”
黑白肖像,那是死人才会用得上的!
裴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李砚浓,“毒妇!你个毒妇!”
两个女人争吵一番的间隙,也不知裴青是暗暗琢磨了些什么,直接一口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