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自然是知道曲江池的城防缺陷之处,曾不时有大臣向李世民进言,要在曲江池修建围墙,防止有人偷偷潜兵入城,但这样做无疑毁了曲江池的风景,文人骚客闻讯皆反对此种做法,李世民广听民意后,更不屑如此,李世民有这种自信、有这种气度,一个曲江池,又能如何,就算有人大举兴兵,偷渡曲江池杀入城中,李世民有自信凭着大唐士兵的勇猛善战也足以将其剿灭,李世民明白,要想长安太平绝非依靠一个曲江池的城墙,靠的是人心,倘若天下人心蠢动,一堵墙又怎么能防得住。想明白这一点,李世民不仅没有在曲江池建城墙,反而命令宵禁之后,曲江池的守卫必须撤到一坊之隔的青龙坊,不得打扰这些文人骚客赏池的雅兴。自从,曲江池便成了长安城最火的旅游观景之地,每天游人如织。
这一点,窦封查得清清楚楚。
余大福驾着马车横冲直撞,人群的嘈杂叫骂声也许是惊了马儿,马儿有些发狂了,直接往曲江池的池水里扑。
曲池坊的骚动引起了青龙坊守卫的注意。
三名护亭卫骂骂咧咧的奔将过来,谁这么大的胆子,曲江池这样的地方有人敢如此放肆。
说时迟那时快,窦封飞下马车,一掌击在马的身上,那马顿时被一掌打的仰躺。
窦封这一掌让周围围观之人都惊呆了,如此神力,叹为观止,皆纷纷拍掌起来。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三个护亭卫立刻前来质询,看几人都衣着华贵,车里还坐着位波斯人,非富即贵,再看那窦封阴鸷的脸,一声不吭,忌惮这人可怕的武功,三名守卫确实有些发怵。
“对不住、对不住,马受惊了”,崔影跳下马车说道。
“你们看看,乱糟糟的,马受惊了情有可原,但公事公办,诸位还得跟我们走一趟青龙坊,理解下”,三名守卫已经非常客气的语气了。
早已乔装成城中百姓的一名孤魂悄悄的靠近了窦封,暗暗的低声说道:“宗主”。
“嗯”,窦封应了声,对崔影使了使眼色。
“差不多就行了”,崔影对三位护亭卫说道。
围观群众看在眼里,对三名护亭卫极其不满,不满什么?若是见到什么普通百姓,这些护亭卫可没这么好语气,如今看着窦封几人衣着华贵,看似得罪不起的人物,这三个守卫好似变了人似的,成软蛋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欺软怕硬的东西”,围观群众纷纷喊道。
简小浪一把分开两名围观群众,窦封一声不吭领着几人径直快速往阅江楼走去。
“怎么着,你们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一位护亭卫说道,在围观百姓的言语刺激下,怎么着也要扳回点面子,哪怕是要这几位爷口头道个歉,也算双方有个台阶下。
这三个护亭卫让窦封烦透了,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脚后跟。
大庭广众之下,简小浪不好动粗,否则依简小浪的性格,这三个护亭卫已经躺在地上了。
阅江楼是曲江池边最靓的楼,高约十丈,地下一层,地上四层,内部结构设计极为精巧,巧夺天工,将曲江池之水引入楼中,地下一层一半池水、一半楼,池水与楼阁浑然一体。站在四楼楼顶便可领略唐代诗人郑谷所写:“细草岸西东,酒旗摇水风。楼台在烟梢,鸥鹭下沙中”的美妙盛景了,在阅江楼可凭眺曲江池之景,俯瞰大唐如同种菜畦的一百零八坊,朱雀大街车水马龙,山水楼台,文人骚客、纸墨笔砚、诗酒歌赋,实在是绝佳观景骚赋之地。
窦封冲进阅江楼的时候,阅江楼的店小二眼尖的很,这几位爷那气场,肯定是大金主。那三位护亭卫还跟在后面骂骂咧咧,窦封没有时间与这三人去辩论什么,跟着那引路的孤魂径直到了一楼一处房间。
三位护亭卫的不依不饶的精神着实打动了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