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杨纵和俩孩子还没回来。”孙竟姝给李瘸子盛好饭，接着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瘸子放下碗，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老公还在呢，就想别的男人。”

孙竟姝沉默着，被打人的不是她一样，扶着桌子又坐正身体，温柔的说：“我就随口说说。”

吃过饭，李瘸子交代道：“你在这等着，他们回来了，告诉我一声，这是反了天了！”

“老公还在呢，我怎么能等别的男人回家。”孙竟姝理了理衣服，拿出镜子照她被打肿的半张脸。

“让你等，你就等。”李瘸子甩手扇了她另一半脸，“别阴阳怪气和我说话。”

“那么大声干嘛？你们男人整天不是打就是骂，马上天黑了，招来丧尸就不好了。”说着，她站起身，“我去看看般般，这都睡了一下午了。”

李瘸子躺在床|上等了几个钟头，也没等到杨纵回来的消息，他倒不是担心他们，只是想到以后没有杨纵帮他跑前跑后，他心里就有些慌。索性睡不着，来到了一楼。

孙竟姝这个懒人，果然没在一楼，把他的话都敢当耳边风，他“呸”了一口，斜倚在沙发上抽烟。

没一会儿，孙竟姝从房间走出来，看一眼半睁着眼睛的李瘸子，想到这么晚没回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由来一阵痛快。

她温柔的说：“水兰妹子一天没吃饭了，我去给她送点吃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你有这么好心？”李瘸子眯着眼睛说，到底是晚上，他说话也变的小声了。

孙竟姝说：“我一直当她是我亲妹子。”

李瘸子抬起眼皮，“去吧，好好哄哄她，让她把饭吃了。”

孙竟姝低下头，嘴角微翘，她点燃蜡烛，盛了一碗带干菜的剩饭，上了二楼，打开锁住的房门。房间里窗帘拉的严实，她把蜡烛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去看洛水兰。

洛水兰躺在地板上，身上没着衣服，浑身青紫，脖子上还有掐痕，躺在那像个死人。

“儿子都十四五了，还是这么漂亮。”孙竟姝在心中由衷的夸赞一声，怪不得老李一直惦记。

她蹲在她身边，右手推了她的肩膀一下，洛水兰没骨头一样，跟着她的手劲一歪，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没有神采，空洞一片。

“水兰妹子，吃饭了。”孙竟姝温声细语。

洛水兰没应，和她面对面，瞳孔涣散，眼皮没眨动一下。孙竟姝认为她在和一个死人说话，突然间有点索然无味。

“你怨我？”她舀了一勺米饭，递到洛水兰嘴边，“你有什么好怨的呢？老李不带上你，你和你儿子，能活到今天吗？”

她把勺子强硬的塞进她嘴里，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放下勺子，她突然一笑，轻轻的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儿子今天晚上没回来，你猜他是被丧尸吃了呢？还是不管你这个妈，逃走了呢？”

洛水兰把目光聚焦在孙竟姝脸上，她声音沙哑，像是被玻璃割破一样，“你撒谎！”

“撒谎？撒谎什么？老李就在一楼等着呢。”孙竟姝整理下衣袖，叹气，“可伶的孩子，今年多大来着？”

“真的离开了，能离开就好。”洛水兰魔怔一样喃喃自语着。

孙竟姝幸灾乐祸的开口：“说不定被丧尸吃了呢！”

“你住口。”洛水兰猛地坐起身推了她一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孙竟姝“呵呵”冷笑几声，“我最讨厌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长的好，丈夫对你好，儿子孝顺乖巧。

而我呢？嫁了个跛脚的丑八怪，心里还总惦记你，平日里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好不容易，儿子二十岁能独立了，他居然变成了丧尸，看到他变异的脸时，我这辈子就完了。”

孙竟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然后伸出手递到洛水兰面前，“看，我都流不出眼泪了。”

“你这个疯子，这和我没关系。”洛水兰咬着牙说。

“没关系？”孙竟姝拽住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怎么没关系，凭什么你儿子活着，我儿子变成丧尸。”

“啪”的一声，瓷碗摔碎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