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柒小五吃完烤鱼,二人一同离开河边,分开前季长鸣还不忘邀请柒小五有时间去长安戏坊坐坐。
柒小五想起近来学的都是些兵法战术之类东西的,可怕得很。当下就决定明日翘课,去戏坊看戏。
二人分手后,柒小五吃饱喝足,悠闲自在的往宰相府方向走。季长鸣反之,抄了条无人距离较近的小道回戏坊。
大门距离戏台近,现下还有不少人在看戏,所以季长鸣就从后门走进去,兜兜转转到了属于自己的清净小院。先是把手上的鱼丢给小厮常言,想起今日所遭遇的种种,以及柒小五的明日之约,他吩咐道“交代厨房,明日守疆郡主来后,就把三条鱼都煮了。一条剁碎了煮粥,一条切片煮汤,一条油炸”
也不知是不是常言的错觉,他总觉得公子说这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常言知晓季长鸣有洁癖,连忙提着鱼去厨房,顺便吩咐人烧些热水。
待一切准备好以后,他又服侍季长鸣沐浴。长发散于浴桶中,再抹上皂角,细细揉搓。
足足洗了三次,季长鸣才满足,手指捻起一缕长发,凑在鼻前嗅了嗅,舒心道“总算没有那股烤鱼味了!”
洗净后,换上新衣。季长鸣端坐在床上,看着那换下来的脏衣服,沉默半响,才说道“拿下去洗干净,再送回来!”
常言一扫而过衣摆处的油渍,心中稍稍称奇,换做以往,脏成那样,他家主子往往嫌弃得不愿再看一眼,可今日怎么会破例留下?。
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季长鸣靠在床上,身姿慵懒,神色疲倦道“今日我遇见了守疆郡主!”
常言正欲拿衣服出门清洗,闻言动作一顿,看着自家主子眼中的深沉之色,轻声回道“主子辛苦了!”
季长鸣回忆起那人的种种举动,忍不住轻轻笑道,“确实有些辛苦,这守疆郡主虽年有十五,心智却不过六七岁小儿,比起那些女人,倒是顺眼不少。只是小姑娘情窦未开,若想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心悦上我,只怕还得多费一番功夫”
常言转身,低低颔首“主子容貌无双,天下间无一女子能逃脱你的手心”
“呵!”季长鸣脸上含着笑,眼中却遍布寒冰,他轻轻一笑,黑长的发散在洁白的里衣上,是凄凉的美。衬得那如画的眉目,犹如曼陀花开,花虽艳丽,却含剧毒。
他说“这是自然!”
柒小五回家时,天色还未全暗。但到家时,已是月上枝头。她性子奇怪,虽不喜欢与人触碰,但偏偏爱看一些热闹事。途中吃吃喝喝,兜兜转转,再看会热闹,故而回到家时,晚饭时间已过。
她回来得晚 ,不晓得屋中已有人等她半天。可怜这韩家小姐,先是被人折断了手,又被‘罚’了跪,还未能好好医治,就被家主带到了宰相府中,亲自向柒小五赔罪。
韩氏一家因在正堂等着,恰好与翻墙入内的柒小五完美错开,若不是柒棋心细,早在房间里等着她,这韩家人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见她进屋,柒棋连忙起身冲到门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见人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稍稍安心。关切道“听闻你今日跟人起了冲突,自个没受伤吧?”
柒小五想起鱼摊前的事,便摇摇头,“能伤我的人并不在都城之中,二姐且安心。不过我刚才飞过正堂时,见里面很热闹,可是有什么人来串门?
飞过大堂?好吧!自家小妹上蹿下跳的爱好她是知道的,从来不好好走正门,只喜欢在屋檐上用轻功直线飞行,名为节省时间。
柒棋松开了手,不甚在意道“韩家人来请罪了,娘亲和四妹妹都在前面招呼着,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柒小五一时间没有弄懂这话的意思,只听韩家人来了,便直觉的以为,人家是上门来讨医药费的。想此,柒小五走进屋内,翻出自己的小钱箱,拿出二十两银子,差不多够了医药费。
她正欲拿钱出门,却被柒棋拦住,后者好笑的看着她手上的银子,问道“拿钱做什么?”
“赔钱啊!”柒小五一脸真诚道“虽然是她先出手暗算的,但总的来说,还是我把人家的手给折断了,自然要赔偿医药费,师父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柒棋恨铁不成钢的用手直戳她的脑门,“你是什么身份,那韩娇雪是什么身份,别说折断了她的手,便是将她押送牢狱也不为过。你虽不是皇族中人,但怎么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她敢伸手打你,就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