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传染了才好,生病了的话,我就不用上学了。”
身旁的严临风弯起他标志性的紫色狐狸眼,嗓音含着轻快的笑意。
孟凝愣愣地看着他,正要说些什么,严临风便又道:
“好啦,你别担心,我们刚才已经把作业都写完了,实在太无聊,才在这睡觉的。”
“哦……”
孟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高烧降低了她大脑的运转速度,像是有一层薄雾蒙在脑海里,所以她也说不出到底哪不对劲,只好继续呆呆地躺在床上,感受身旁二人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祝且撑起身子,伸手拨开她的白色刘海,又俯下身来,与她额头相抵,随后柔声道:
“好像退了点烧……医生刚才给你开药了,孟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得下饭吗?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孟姨就会给我煮粥喝,我也去给你煮一碗吧。”
未等孟凝回应,严临风就一把推开他,嗤笑道:“煮粥?你会吗?我们俩根本就没做过饭,而且小孩子不能随便进厨房,很危险的。”
说完,他将头微微下移,用脑袋蹭了蹭孟凝的脖子,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
“阿凝,你等着,我打个电话,让珞湘酒楼的人直接送饭过来。”
珞湘酒楼是一家高级酒楼,菜品服务都很昂贵,一般人想要去那吃饭都得提前一个月预约才行,不过严临风和祝且不需要。
严家和祝家都是那里的超级vip,可以尊享随叫随到服务。
头发毛茸茸的触感弄得孟凝的脖子有点痒,她下意识往右移了点,结果又碰到了另一边的祝且。
孟凝:……
她的床不大,和他们俩躺一起,随便动一下都会碰到其中一个人,她也搞不太懂他们为什么好好的家不回,非得跟她挤在这张小床上。
她别扭地皱皱眉,轻轻开口:
“你们……能不能先下去?”
祝且淡笑一声,依言翻身下床了:“我去外面给你倒杯热水。”
严临风伸出手,笑着眯起眼睛,隔着被子抱了她一下:
“那我去给珞湘酒楼打电话,阿凝你接着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们。”
俩人依次下床,孟凝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大了,她拉起被子,懵懵地盯着天花板。
祝且和严临风向来都只有被其他人照顾的份,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见他们主动照顾别人。
房间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倒水声和说话声,到达孟凝的耳里时已不甚清晰。
声音渐渐变小,这段五年多以前的回忆也缓缓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孟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圣弗朗科学院宿舍的原木色天花板。
“滴答——滴答——滴答——”
弥漫着浅淡木质馨香的宿舍内一片静谧安宁,大片清澈灿烂的阳光从窗户倾洒进来,窗外有鸟雀的啁啾声,她动作迟缓地偏头向右看去,发现输液瓶上的水滴在一点一点地下落。
手背血管上被扎了根针,她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清明。
“醒了?”
一道如冰雪般寒冷的嗓音响起,她转头循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银发男生坐在床铺左边的椅子上,锐利的目光黏着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