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当中，唯一没有见过尸体的便是陆衍，一直让萧云寒走在自己前面。

“就是这里了。”老仵作推开一个单独房间的门。

陆衍从萧云寒身后探出个脑袋：“浮尸案的尸体在哪儿呢？”

“这些都是。”老仵作无奈道。

房间内，整整齐齐用白布盖着二十多具尸体。

陆衍惊讶地嘴巴微张。

“因为案子迟迟没有侦破，这些尸体便不能下葬，只能统一堆放在这里，以至于经常会有家属来义庄吵闹。”

老仵作走到了最近的一具尸体前，掀开白布给四人看。

“道长请看，这就是浮尸案的第一具尸体，腹部干瘪，器官萎缩，是饿死的。”

后退几步，又掀开一张白布。

“这是第二具尸体，双目凸出，眼部充血，发现时口中还有白沫，应是发癫而死。”

“第三具尸体，尸体严重脱水，是渴死的。”

“第四具，这具尸体有些特殊。”

老仵作将尸体翻转，露出了他背部格外明显的三道血痕，两浅一深，伤痕处被刮下大块的血肉，狰狞可怖。

“这外伤便是致命伤，像是某种妖兽的爪印，在这具尸体出现后，刘大人认为护城河浮尸案是有妖物在作祟，特意严查了城中居住的妖族，还有县城周边所有可能出现妖物踪迹的地方，但都没有找到与这爪痕相匹配的妖孽。”

宋离向前走去，仔细观察着尸体背部的爪痕。

老仵作见她感兴趣，便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我验尸多年，对妖族的爪痕也有研究，这看起来像是某种鸟妖造成的。”

“爪痕两浅一深，可有仔细测量过？”宋离问道。

“这……”老仵作摇了摇头，“符合这两浅一深特征的，只有夜暝鸟一族。”

宋离取出量具来仔细测量一番，而后道：“不是夜暝鸟。”

“夜暝鸟三爪之间有蹼的限制，开合距离无法达到这种程度，哪怕是化形成人之后，造成的伤口也会保留本体的特点。”

声音落下后，另外四人一脸迷茫。

“如果不是夜暝鸟的话，那就没有妖兽能够造成这种伤口了，除非是刻意伪造。”老仵作又道。

宋离思索了半晌。

“世上有一种妖兽能够造成这种伤口，不过……它存在于上古时代，如今已经灭绝了。”

“啊！”老仵作大惊，心中一阵后怕：“是有上古妖兽在作乱？！”

“莫慌，”宋离朝他摆了摆手：“若真有上古妖兽现世，不会就死这么点人的。”

说完后，宋离便去检查接下来的尸体了。

困扰了县衙多日的疑惑就这样被宋离给解开了，潘牙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汗水，同身后的陆衍萧云寒二人道：“知道读书多的好处了吧。”

身后的两人，一个在装傻子，一个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