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柔朝靳承川无奈的耸了耸肩,小声:“还不滚,要是你的小心肝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怕是要哭鼻子的。”
靳承川寒着脸,神色极其不耐,临走前最后跟她提醒了句,“记得你那五百万欠款。”
这句话说完,他迅速松开对虞柔的桎梏,长腿迈向窗边——
虞柔小声嘟囔:“催催催,靳氏财团要破产了?还是你缺这笔钱给自己买棺材?”
等虞柔支起身子坐起来,房间里已经没了靳承川的身影,窗户洞开着,寒风吹进来,冻人得很。
她盯着窗,没忍住笑了。
一向矜冷的靳总,像被抓奸似的,慌不择路的选择跳窗跑路。
能亲眼看到这种场面,今晚值了。
门外,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是尹明德找来钥匙,正在尝试开锁。
虞柔先是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锁死,而后取来披肩搭上,才不慌不忙的去开门。
看到尹明德那张老脸,她语气冰冷,“现在是凌晨一点,还让不让人睡觉?”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尹明德表情严肃,绕过她进房间,仔细打量。
虞柔靠在门边,戏谑:“怎么?尹总怀疑我在你家偷人啊?”
尹明德老成持重的笑了笑,“你这说的哪里话,快入冬了,担心你晚上睡着冷,想问你需不需要添棉被。”
“不用。”
明明被很干脆的拒绝了,尹明德却没走,还在打量房间。
虞柔坐在床边,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耐烦,“还有事?”
“许久没见你,好像瘦了些,我这个当父亲的,想跟你聊聊天罢了。”
虞柔的脸色依然很冷。
她看不惯尹明德这副装慈父的样子,当初母亲病危,她半夜打电话求尹明德,尹明德当时的话有多冷漠,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你妈不是我老婆,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再烦我,我一毛钱都不会用到她身上。”
回忆蚀骨灼心,如今再看尹明德这张老脸,她只觉得恶心。
“小柔,你妈这几年,还好吗?”尹明德闲聊似的走到窗边,看到窗户上了锁,便将窗帘拉上。
虞柔冰冷的注视着他所有的动作,“她不好,如果你去死一死,把心脏移植给她,她才能好。”
“唉,她也是命苦,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
尹明德叹着气,又绕一圈,走到衣柜前,打开,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假担心的话谁都会讲,你要能把心脏挖出来,我才信。”
尹明德压根不理会她的编排,“窗户既然关紧了,那应该不会冷,你早点休息。”
他转身要走,虞柔冷笑:“不再查查床底下?床底又宽又大,能藏一窝男人呢。”
“小柔别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孩。”
虞柔轻嗤,“少给我戴高帽,就算我真的藏人,你又凭什么管我,凭你对我妈出了那两分钟的力?”
尹明德的脸色有些难看,却没发火,从兜里拿出一支药膏,“你又误会我了,我是担心你膝盖疼,想顺便给你送点药。”
他走到梳妆台前,正要放下药膏,就发现上头已经放着一支消肿药膏。
“还知道给自己准备药,看来你真是长大了。”
他还是将自己带来的药膏放下,就放在一起,“药给你,觉得合适就用,不合适就扔了吧。”
等尹明德走了,虞柔的视线才落到那两支药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