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抚琴已经成为文怡冰的必修之课。
每天早晨,她都会弹上两首曲子,用于陶冶自己的情操和气质。更重要的是,通过弹琴,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和理智的面对一切。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始料未及。虽然早已有意料,因为当年老师传位于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赌约的存在。
她一直认为,仙音书院在自己的手上可以重新焕发新生。可是真的做上了院主,才知道其中的艰辛。任凭你劳心劳力,可是各种资源稀缺,外部群狼虎视眈眈,想要崛起,谈何容易?
别说崛起,能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再没落就已经不错了。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跟头,让她撞得头破血流。即使她成为了院主,书院还是以一种强大的惯性在持续没落。
半年前三圣书院通知自己半年后就要履约,文怡冰就知道,书院最后的日子已经到了,再也无力回天。
其实,这半年来,她把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能动用的资源也用了,没有任何保留。可是,那些曾经和仙音书院十分密切的宗门世家,这个时候都退缩了,没有了一点义气。
多年的称兄道弟,但是在困境面前,却一个个袖手旁观冷眼相看。
残酷的现实差点把她击碎。最后还是整个书院的担子以及当年老师坐化之前的叮咛让她不得不强忍着,起码也要保持自己院主该有的担当。
半年过去了,各种手段各种方法都使用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她不得不认清现实,仙音书院真的完了,在自己手上完了!
所以,这半年来,有细心的人已经发现,院主出现在学员面前的次数少了很多,更多的时间是在小屋内静坐,或者抚琴。
而琴音中更是充满了悲伤和无奈,还有浓郁的不甘。
琴音完全就是文怡冰的内心写照。
姜子然站在距离小屋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安静的听着那悦耳又让人心伤的音符。
一曲终了,琴音消失,小屋的门自动打开。
“子然,什么事?”
文怡冰的声音从小屋里面传来,进入姜子然的耳中,清晰而毫无感情。
姜子然走向小屋,同时出声说道,“把令牌还回给你!”
“嗯,拿进来吧!”
文怡冰的声音冷冽,毫无感情,似乎认可了姜子然的做法。
姜子然睿智而灵敏,立马出声,“冰姐,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会走。只是把令牌还给你。现在这个时候留在我身上,不安全!”
他的解释让文怡冰轻微的愣了一下,然后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文怡冰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丝波动,感到一丝安慰和开心。
她还以为这个自己亲自收留的小弟弟也要离开自己了呢。想不到确实自己错怪了他。
“也是,把令牌放在那儿吧!”
看到姜子然进入小屋出现在自己面前,文怡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指着边上的一张小桌说道。
姜子然把玉佩令牌掏出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出声,安静的看着文怡冰。
“子然,你怎么还不走?”文怡冰停下自己想要继续抚琴的动作,抬头看着姜子然,轻启嘴唇,出声问道。
姜子然摇摇头,然后仔细的感应了一下周围,最后感觉到似乎确实没人,才从怀中掏出那几页稿纸!
看着放在自己琴弦上的几页胡乱图画的废纸,文怡冰疑惑的拿起来,一张一张的分开,三张都看了一遍。
“子然,你别和我说拿着我给你的令牌进去藏书楼,就取出了这几页废纸?”文怡冰哑然,感觉到自己昨日的举动白费了。
这个傻子,你拿什么不好偏偏拿这几页废纸,有什么用?
姜子然看着文怡冰那精致的脸容,然后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最后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把三张废纸从她手中接过,然后再次深深的对文怡冰笑了一下,最后走到旁边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
文怡冰被姜子然的举动弄糊涂了,眼睛跟着他的身体而动,目光重点留意在他手上的废纸上。
此时,在文怡冰看来,姜子然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神秘,活脱脱的像是一个...神棍!
姜子然不理睬文怡冰的无尽好奇心,把手中的几页废纸放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
当文怡冰把目光移向那几页纸张的时候,马上就被纸张的变化吸引住了所有心神,三米的距离,她一个眨眼就出现在纸张面前。
早上的太阳比落日的余晖要明亮很多,光线也要更加充足,蕴含的热量更加多。
虽然不明白几页废纸为什么会在落日的余晖下可以显露隐藏在其中的神秘,但是姜子然却敢肯定,如果是用正午的阳光照射,隐藏在废纸中的一曲一剑会更加快就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