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彩霞甩甩脱下的衣服,顺手仍在沙发上,“我这都是被你逼的,这叫病急乱投医。”
“我可没逼您,您自找的,我都说了,不急不急。”吕知乐无奈。
“你不急我急行了吗?”
吕彩霞一言不合眼看就要上手了。
吕知乐也只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跟着去了。
反正呢,她虽然被唯物主义熏陶多年,其实对一些怪力乱神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
比如她也对王阳明的心学深信不疑。
当然,这事不能明说,毕竟遇事不决还有量子力学呢。
吕知乐是带着这样半信半疑的心情出发的。
吕彩霞前几天已经自己去过一次,这次是为了纠正吕知乐的思想,专程再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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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间尚早,所幸没有多少人排队,传说这家的门口每天都要排长龙。
吕知乐和吕彩霞暗自庆幸停了车。
大师家门脸普通,也没有什么离奇之处,可能大凡世外高人都深谙藏于世的道理,反而不会惹人注意。
两人看到前面一对夫妇正卜卦问吉,便自顾找了个座位在小屋里等候。
小屋不大,角落有一小桌,安放了几个菩萨神像。
桌上散落着几周易八卦,看上去十分专业有序。
大师年纪不大,倒也不是什么须发全白的仙气飘飘形象。完全普通人的外表,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这对夫妇的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妇则虔诚面对大师,多次重复大师的各种提点,重复到吕知乐几乎要背下来。
终于轮到吕彩霞母女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吕知乐目测这半小时有效内容不过两句话,翻来覆去说,当然普通人求神问卦也不过求个心安,提点的话多多重复也是人之常情。
上次吕彩霞来给女儿算婚姻大事,得出的结论就是吕知乐是和尚命,必须戴个佛像化解。
刚刚等候的时候听到大师让这对夫妇给儿子戴观音化解不顺,吕知乐心里就有些难以言喻,所谓大师,原来不过如是。
吕彩霞大概真的病急乱投医,并不觉得任何不妥,或是她情绪的控制能力比吕知乐要好很多,开口便问,上次找过大师你,还是想问问我女儿婚事如何?
算命先生说八字说一下。
吕彩霞就说了一遍。
大师就开始不耐烦了,“你女儿和尚命,需要破解,让你放在枕头下面的符放了吗。”
“放了放了。”吕彩霞赶紧应和。
吕知乐对婚姻大事没有那么紧迫感,倒是更想知道事业和财运。
大师听到这个问题忽然就满脸烦躁,“女人赚什么钱,买什么楼,但凡女的买楼买房没有什么好结果,因为钱财离婚的不在少数,什么多了少的,女的就赶紧结婚才是正题,婚姻不成,发不了财,你现在觉得自己还年轻,你不信明年看看你照照镜子,你还会是这样的脸吗?我女儿比你大一岁而已,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
大师尚未结束,吕知乐实在听不下去,这是什么狗屁大师,什么狗屁言论,碍于做人的素质,她礼貌接道,“您真的是大师吗,我看倒是像催婚的。”
大师听了这话,怒气冲天,“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亲戚,你爱结婚不结婚关我什么事。”
吕知乐忍不住想笑,“就是说啊,我根本没问这个事,您说的这是什么?”
大师显然觉得孺子不可教也,一副我教育你算你荣幸的意思。吕彩霞看势头不好,立马赶紧打断,“那给我儿子算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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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的心情可能被吕知乐破坏,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椅背,一副不想继续的姿态,“你儿子属什么的?”
“属猴。”
“那他今年立子。”
吕彩霞小声道,“他有孩子了。”
有孩子你算什么啊,大师急了,“我说的立子是二胎,想要就有,不想要拉倒,做父母的那么操心孩子干什么,人家过人家的,结婚了就不要管了。”
吕彩霞被教育了一顿,灰溜溜出了门。
跟她不一样,吕知乐倒是很反感又气愤。
什么玩意儿,她心里想,现在骗子这么好当了?
虽然如此,吕彩霞倒是没死心,怎么别人都说很准呢。
吕知乐不以为然。
两个人出来得早,从大师家出来也不过才八点。
吕知乐心情不好,打算在附近吃个早饭。
吕彩霞看女儿心情不好,虽然不爱吃外面的饭也没说什么。
俩人就在附近找了个早餐店,吃了豆腐脑和油条。
吃早餐的人不算少。
屋里屋外都坐满了,说实话油条一般般,只是因为现炸的,所以口感还勉强可以。
豆腐脑就更一般的,豆腐很散,不成块,吕知乐吃得不爽,直言不好吃,不咋地。
吕彩霞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这不是你要吃的?在家吃点什么不比这个强?”
她们家附近的那个菜市场有家油条很有名,特别香脆,俩人吃完饭又顺路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十块钱的油条带回家。
张大冬在家带孩子呢,看着吕彩霞母女带了油条回来,眼巴巴瞅着。
“你早上没吃饭?”吕彩霞的油条还没放下,张大冬就抽出来一根开始吃起来。
“你们都不在家,我给子涵做了个鸡蛋,我有时间吃饭吗?”他倒是好一通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