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向他：“你不问我怎么查？”

“啊？”杨赤不解道：“御史大夫不是说明察暗访吗？”

廷尉查案还是得力的，杨赤没想到张良会有此问。

张良收回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

“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南阳冶铁府，查是否有人窃取火药。”

“这跟南阳冶铁府有什么关系吗……”杨赤已经摸不着头脑了，幼泽距离南阳冶铁府将近五千里，这谣言是长了翅膀吗……

张良淡淡道：“你只管去做。”

“遵命……”

杨赤刚要转身，张良又道：“从今天起，直到抓住幕后之人，我就在廷尉署处理政事。”

“……下官这就命人收拾衙署……”

章台后殿。

“……大致就是如此。”

听完孟合的话，我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为什么要去南阳冶铁府？”

“臣不知……”

我看着跳动的膏烛蹙眉沉思了许久，烛火越来越近，直到我满眼都是橘红色。

我突然惊醒，沉声道：“你觉得韩信和这则谣言有关系吗？”

孟合怔住了。

“这……没有这种迹象，臣不敢妄言……”

我泄了气。

“就算有关系又能怎么样呢？现在除了坐等别无他法……”

我再次怀念起电话这东西，后悔在后世的时候为什么总是用手机刷视频，而不多打打电话，现在想打个电话难于登天啊……

————

两天后，南阳冶铁府。

相端恭敬行了一礼：“不知廷尉丞所为何事？竟然将整个南阳冶铁府都封了，恐怕会误了朝廷大事。”

廷尉丞林宏回了一礼，他自然知道南阳冶铁府在朝廷的地位，不免对张良又加深了一分埋怨。

解释道：“主良造勿怪，实在是有机密之事，不得不这样做。还请主良造将南阳冶铁府所有的匠人都安抚住，我会尽快查明。”

相端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强求，躬身道：“既然是为朝廷大事，我自当全力相助。”

随即林宏便命人将左右匠人都集中到院子里，在正堂挨个问话。

用了大半晌，眼见还有数百人没有接受盘问，廷尉署的小吏也耐不住了。

“廷尉丞，这要问到什么时候去？这么问能问出来逆贼吗？”

林宏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可长官们又没有说明怎么问，除了挨个盘查，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那小吏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与官不同，吏算不上朝廷正式编制，地位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有的吏甚至比普通人地位更低，不怪他们埋怨。

这种盘查方法也让冶铁府的人抱怨不已。

“我们是来做工的，怎得还要接受盘查？”

“就是，这是把我们当贼了！”

……

相端沉着脸道：“谁在说话？”

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他们敢非议廷尉署，却不敢违逆相端，毕竟这个主良造才是他们的饭碗。

午时，众人吃了点饭，下晌接着盘查。

直到一个名为子二的人，事情终于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