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透过玻璃看着病房外的爸妈和医生,我知道那道公平的墙已经为我砌筑完毕,只差最后一块砖就要结束了。
“目前唯一的治疗方案就是使用这种药物了,否则的话……你们考虑清楚吧,当然,如果要使用的话,最终还是要征得病人自己的同意。”医生回头看了看ct公司的人,还是把要说出口的补偿咽了回去,谁也无法保证服用药物后会发生什么,他不想惹上麻烦,更不愿意让这件事听起来像是一笔交易。
“我们要考虑一下……”爸爸低声回道,妈妈早已泣不成声。自从我患上胰腺癌,这8个月的道路也终于要走到尽头了,爸妈的泪也快要流干了。
片刻,爸妈推门走了进来。
我抬了抬手,握住了妈妈的手:“爸、妈,到现在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在你们面前尽过几次孝。小时候不懂事,不懂得让你们开心;长大了又一心想着离开家,去外面广阔的世界闯荡一番。自从上大学、开始工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现在我的病又给你们增添了这么大的负担。人生有天命,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我考虑好了,就使用那种药物吧,无论能否成功,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天后,在为这种药物特制的病房里,我抬头看了看对面,一块玻璃,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爸妈就在对面,又扭头看了看玻璃外的记者,好像我不是在治疗,而是在一个舞台上迎接某场史无前例的盛会。
“大家知道,我们ct公司一直致力于癌症治疗药物的研发,就在不久前,通过我们研究团队的不懈努力,终于研制出了一款针对胰腺癌的基因治疗药物——靶向共生。”
ct公司的人在病房外极力宣传着自己的药物。
“但是由于相应法律的限制,我们只在非人活体上进行了实验,实验表明非常成功。为了测试在人体上的治疗效果,我们通过征集获得了几位身患胰腺癌晚期的志愿者,而在我身后的病房内就是第一位志愿者高墨。如果靶向共生获得了成功,针对其他癌症的药物也会陆续研发出来,从此我们再也不必面临癌症的威胁。除此之外,无论是否成功,每位志愿者都将得到100万元的补偿,请大家期待我们的成功!”
随着手臂上的刺痛传来,医生把药物注射进了我的体内。
‘靶向共生?名字好像我要跟癌细胞共生一样,不吉利!要是成功的话,一定要建议ct公司把这名字改改,不如改成癌细胞清道夫?有点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