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说话，跟金玉一样用垂询的目光看向自家四哥。

四爷：……

亲弟弟，亲孙女儿，他能怎么办？

他只微挑大拇指，对金玉的敏锐表示赞赏：“原没想着让你了解更多私下里的龌龊，结果你倒是敏锐。没错，事儿是弘晳干的。”

“那小子本是太子长子，自小被当成下一代太子培养。结果他阿玛两立两废，他虽被格外开恩没有一起圈在咸安宫。但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储君之梦基本破碎。知道噶礼老娘扣阍事有老八手笔，他还能不疯？”

四爷轻叹，倒是无掩无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个遍。

包括自己在其中的动作。

坦白得相当彻底。

十三都诧异了：“四哥不是……”

四爷摊手：“是没打算让格格知道太多，以为爷也是个龌龊的。但既然扛不住老十四那个快嘴的，咱们格格又敏锐。还不如直接说个清楚明白，免得她从别处知道，反而多想。”

啧啧，别人？

十三轻笑：“四哥，你这简直是在报十四大名。”

四爷也笑：“可不就是在说他那个欠儿？”

金玉：！！！

知道毙鹰案，但不知道毙鹰案还能与自己有关。

她大眼睛瞪圆，满满不可置信地问：“所以，祖宗爷您就算明知道原本的历史进程，也没打算在里头掺一脚。”

“只是隔壁起了要干掉我嫁祸十三、十四爷的脏心思，所以才打击报复？”

四爷不语，十三却点了头：“没错。虽然在格格所熟知的历史里八爷党如日中天，连皇阿玛都颇有忌惮。可如今，那位就是个掉了毛的凤凰都不如鸡。”

“只子嗣艰难这一项，就足够他被摒弃在皇位继承人选之外。献鹰成功，也不过是重新回六部任职罢了，且翻腾不起什么大浪来呢。”

常规来说，他们当哥哥弟弟的确实不该再冒险出手。

容易被抓不说，还显得太没点手足之情。

可谁让那货作死，想害金玉、想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呢？

“咱们防范严密，没有让他们得逞是咱们本事，可不是他们被原谅的理由。”十三冷笑：“格格既然有机缘跨越光阴来到爷跟四哥膝下，咱们兄弟自然会护你周全。”

“若守着我们还让你受了迫害，我们还有什么脸给你当祖宗爷跟叔祖宗呢？”

四爷颔首，表示他也是这么想的。

金玉汪地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

她上辈子亲缘薄，八九岁就没了爸妈。被送进孤儿院后，更是全靠自己为自己打算。

哪试过这样被全心维护，甚至为了她不惜铤而走险的啊？

越想心里越甜，眼泪就越哗啦啦地掉。

边哭还边埋怨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往雍和宫许愿呢？

早许早穿，早当被祖宗爷团宠的富贵小格格。

嗐！

因为把人说哭，连挨了好几个眼刀子的十三坏笑：“可能因为早点，你还没来得及研究好家谱，没读那么多清史，对你祖宗的帮助有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