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美总是这样,心血来潮时想一出是一出,想法天马行空,不计较任何得失。
冷逾拗不过他,便由他去了。
于是乎,两个西装革履,精英打扮的男人骑着与他们外表极其不相符黄色小单车,狂蹬将近一个小时,终于赶在画展开始前赶了过去。
虽然此次画展陈列许多大师名家之作,但展览馆的大门装饰得意外接地气,从外观看起来倒像是个可以任人闲坐的咖啡馆,门内隐隐传来舒缓的爵士乐。
进门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幅巨大的油画,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笑,短促而紧绷,又像是在不知所谓地讪笑,而女人周围堆叠着无数数不尽的骷髅,怪异扭曲地朝上方伸出手。
二人上前时,带着麦的讲解员恰巧也讲到高潮,“这幅画将会引领大家直达此次画展的主题——复活!”
恰如讲解员所说,这场复活之展中展出的作品充斥着“怪诞主义”的色彩。
人们习惯赞美世界,赞美希望,但眼前的这些画却在赞美死亡,远离文雅与理想化,凶狠又扭曲。
然而季洵美完全被这些画俘虏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些画,眼神炙热得像是含了火,无穷无尽地燃烧。
倒是他身旁的冷逾,完全欣赏不来。
他磨了磨后槽牙,突然有些想抽烟了。
于是他拍拍季洵美的肩,“我去休息区,等看完你来找我。”
季洵美从画上分出来一个眼神,“是不舒服吗?”
冷逾两指松了松领结,表情无奈,“你是知道我的,我欣赏不来这些东西。”
季洵美了然,他其实想让冷逾陪着自己,但一想到每次跟他提画,艺术之类的东西,冷逾都提不起一点兴趣。
所以他还是掩去眸底失落,点点头,“我知道了。”
休息区设在展厅出口处,但没有吸烟的地方,所以他只好出了展览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