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稍一点头,小二哥乐个笑呵儿,便将搭放在自己左臂上的布帕甩上肩头放着,却是在悠悠一笑中拎起托盘抗住肩,便一步一大走地去往了后厨那边。
当小二哥从柜台前面走过时,掌柜的却突然微微摇头,却没有抬头去看小二哥,也不知是否是在因为这桌上的账目而皱眉头。
凌夜略有沉默,随后便开动筷子吃面。
酒馆之中话题多,尤其是喝上小酒之后,心兴一到,慢慢的就会有人打开话匣子。
“听说了么?”位于楼道那边的一桌闲酒客最先私议出声。
“怎么?”对座之人眉头一挑,随后便动手夹了一颗油炸豆子丢进嘴里慢慢嚼。
“嗨,还能有什么。”旁座之人表现得不咸不淡,随后便端起酒盅深嗅了一口芬芳:“唪鞥~~”
“呵呵……”最先开口的西座之人乐呵儿一笑,随后便笑悠悠地用左手撑着下巴说道起来:“听说最近,江湖上的各大门派都有大动作。好家伙儿,这人是一家更比一家派得多。”
二人听得眉头一挑,当下便是来了大兴趣,便纷纷用手撑着桌面问过来:“怎么说?”
西座之人悠悠一笑,随后便交叉环抱起双臂撑在桌上,当是往前挪了挪屁股:“我说你们瞎你们还不信。”结论一下,该人便朝自己后面不远的一桌江湖客侧了侧脑袋:“呐?你们没看到这几天,啊?各路江湖人士都往同一个地方赶嘛?”
“呃。”二人听得一愣,随后便大眼眨小眼地侧歪着身子看了过去。
好汉本要端碗喝大酒,当下眉头一皱就吭声:“鞥?”
“嘶——”二人倒吸冷气缩脖子,随后便跟西座之人凑到了一块儿:“接着说,接着说。”
“嘘……”西座之人示意二人禁声,随后便压低声音私议了起来:“我也是那天出来喝酒听人说到的……”
“嗯。”对座之人轻点头,但旁座之人却咧嘴:“快别摇你那破葫芦了,赶紧说。”
“嘿嘿……”西座之人咧嘴一笑,随后便认真放消息:“我听说啊,好像是什么,什么绝情门的绝情老道受了伤之类的。”
“绝情门?”
“绝情老道?”
二人为之一愣,随后先是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了一番,而后才纷纷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
“嗯。”那人轻轻一点脑袋,随后便开始了详解:“据说这绝情老道在江湖上难逢敌手,但不久之前,因为门下的附属势力叛变,他便率人去清理门户,可在途中却被人偷袭,遂是重伤,铩羽而归。”
“哦?”对座之人才诧异,旁座之人便出声:“竟有此事?”
“那当然。”西座之人聊表嗔怪,随后便悠悠一笑地说道起来:“据说这绝情老道在年轻的时候煞过不少门派的老脸,尤其是在成名起势之初,更是与许多门派都有过明争暗斗,还与不少名门大派的宗族元老……都有过恩仇和纠葛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难免如此撒。”对座之人微微摇头,旁座之人倒是不敢苟同:“非也。名声只是一个人的负累,真正的高手从来不屑于与人争斗。更休说甚么分生定死,趁病要命。俱是小人行径,莽夫所为。”
“呵呵……”西座之人悠悠一笑,随后又往二人的面前凑了凑:“所以嘛,如今一见此人势弱,各大江湖门派那还不马上集结人马过去复仇?便是一些土鸡瓦狗,也想着借机出名,若是老天赏脸,甚至可以夺得盖世神功,做他个天下第一。”
“哦?”对座之人稍感诧异,旁侧之人却为之冷笑:“唪,恬不知耻。多少盖世英雄都对那天下第一避之不及,倒是他们,趋之若鹜。真是蝼蚁扑炉,自不量力。”
“嘿嘿……”西座之人咧嘴一笑,随后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实际上赶过去凑热闹的人只多不少,你看后面那一群,我估计就是跑过去捡漏的。”
“哦?”对座之人眉头一挑,随后便笑眯眯地咧开了大嘴叉子:“若他们能去,我等亦可一去。”
侧座之人闻言便怔,随后便禁不住无奈摇头,只去动手夹菜。
“唪。”西座之人一笑咧嘴,随后便突然正经了起来:“还有啊……”
嗒。
然而,这道突然传来的沉重落步声却打断了所有说者的话语。如此,一屋子里的人难免要有人转头看去。
却见那人:黑靴劲装布腰带,手持环刀身六尺。且是粗眉粗长虎目威,多是有些不修边幅便是。
一见此人面相,那一桌七位江湖客顿时眉头一皱,却是渐变阴沉,慢慢放下手里的酒碗。
持刀壮汉斜眼一瞥那桌江湖客,随后只举目一巡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凌云志的身上。
然,凌云志却望餐桌,凌夜也只是埋头吃面不观身外。
至于其他的食客,则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丈量了持刀壮汉好一会儿才纷纷摇头,却是各忙各事,不再去看。
“……”持刀壮汉眉头微皱地端详了一眼凌云志,随后又侧目扫量了一眼凌夜,最后又斜眼窥向那边分明已经顿住动作却不看自己的七位江湖客,便慢慢噙出冷笑,却是在心中嗤笑出声,便龙行虎步地走向凌云志所在的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