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林老汉也趁着这个空挡一溜小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后先将酒坛放到桌上,便端起自己的酒碗站好,一路是行云流水,可谓其疾如风。
看来,这一旦喝高了烈酒,是可以激发人体的潜能。
“呵呵……”柳平宽乐得一笑,但不等他举酒向段志感作出敬邀,段志感却往前一送大碗,亮开了调子:“来——,今日高兴畅快。”
声调未落,段志感便大手一揽地抱住凌云志的肩头,与对方相互怪笑着说道:“捏嗨嗨嗨……莫说与凌兄对饮枭雄,今日你这老寿公也难逃宿醉!”
“嘿嘿嘿……”柳平宽呵呵一笑,便向段志感高敬酒碗:“今日将军能够大驾光临,在下已然极感荣幸,如今又怎敢推脱不饮?”
“哈哈哈哈哈!”段志感仰天大笑,随后便向柳平宽举酒一敬:“干了!”
话虽如此,可他一回手便嘿嘿怪笑着跟凌云志碰碗共饮:“嘿嘿、嘿嘿……”
“呃。”柳平宽深为怔愣,便禁不住与林老汉面面相觑了一眼。然,林老汉也为之傻眼,是以柳平宽便满目询问之色地看向了自己斜对面的赵老汉。
“吧嗒。”赵老汉不咸不淡地砸了咂嘴,他早就看淡了这二人的出息,更懒得去理柳平宽二人,周碗便喝道:“干了。”
他话是说得粗爽,但酒喝的还没洒得多:“咕唔、咕唔……”
见那酒不断顺着对方的胡子往外流,柳平宽和林老汉便禁不住傻眼,遂见赵老汉酒碗一扬便将余量泼洒出去,同时落屁股便坐,柳平宽二人便不由面面相觑起来,却是互相错愕。
“哈——”凌云志和段志感不分先后地放下酒碗,随后便见凌云志下意识地再去桌上找酒坛,而段志感则是大眉头一挤地扬了柳平宽二人一眼:“怎得还没喝下?”
“呃!”柳平宽和林老汉慌忙反应过来,举碗就喝:“非也(是也)……”
“咕嘟,咕嘟……”这碗酒至多三五口罢了,遂见二人以空碗示下,且用手遮住口风:“哈——”
“哈哈哈哈哈!”凌云志和段志感仰天大笑,但那边的赵老汉却不咸不淡地砸了咂嘴,却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夹菜吃:“简直岂有此理……”
“来来来,再共饮三碗!”不止是段志感劲酒催豪情,凌云志更是大手一伸便将酒坛子拎了过来,倒口就给自己二人倒酒:“九碗共长宵!”
“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志感深以为然,畅怀大笑。
至于赵老汉?已然对此麻木不仁,更被远远无视。
“二位——!”凌云志刚给自己满上,便即刻转坛另请:“碗上来,莫要客气。”
“嘿嘿嘿……”柳平宽二人咧嘴一笑,慌忙用双手端着酒碗过来接酒:“先给这厮,先给这厮……”
二人说着一样的话,点着一样的头,脸皮也是一样的厚,不止是异姓兄弟,且臭味相投。
“嘿嘿嘿……”凌云志便是倒酒也收不住笑声,若非是凌夜突然捂着嘴巴从堂屋里面快步走出来,他更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和老婆在屋里。
远见凌夜皱着眉头捂着嘴,且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大院,凌云志便不由僵住,乃至于给人倒下去的酒已经快要漫出来一碗都不曾发觉。
“诶呀——”林老汉咧嘴嗔怪,终于是唤醒了凌云志这个愣头钟:“嘿嘿嘿……见怪见怪……”
了表歉意后,凌云志便即刻调转坛口给柳平宽倒酒:“来,接好……”
“嘿嘿……”柳平宽眼下已经喝得有些面色苍白,但脑门却是一片通红,怕是再这样无节制的喝下去,这天灵盖都要被酒气给冲上苍天。
汩汩……
区区碗酒,转眼便满。
嗒。
凌云志酒坛一放便端起酒碗,遂见几人相视一笑,后在仰天大笑中举酒共饮:“干了!”
“吧嗒。”赵老汉不咸不淡地翘着二郎腿往嘴里夹蚕豆,个左手还搭放在腿面上半撑着,表情是相当的阴阳怪气。
院门口,门墙处。
“啧。”凌夜挤皱着眉头,一手扶墙一手捂嘴,他此间非止腹中难受,口舌也生津沫。他不知为何如此,禁不住暗感怨责,却突觉腹中绞痛,便要落手去捂肚子,可手才离口,却突然胸口一挺,打了个闷嗝儿:“唔!”
“呵……”凌夜极感难受,不由自主地张口换气,又因腹中痛苦,便禁不住在心中责难柳二蛋找来做菜的不是人。
“什么……东西……”他想走远一点,好换个闻不到酒气的地方缓一缓,可不等他扶着墙角往下走出一步,却突然双目一颤,一头栽倒了下去:“怎……”
呼——轻风来托扶,却不得善果,其人也在倒下中失神闭目。
嘭……
小小少年,自然无法在这夜色中溅起些什么。
而后方,那火热红运的宴客中,又有多少人,相继步入他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