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柳平宽乐呵一笑,却向对方抱手敬见了几下:“钱掌柜。”
“嘿嘿。”掌柜的乐呵一笑,随后便慌忙让开前路,并侧身引请道:“快快快,楼上请、楼上请。”
众人咧嘴一笑,也不再跟掌柜的过多客套,便跟着柳平宽一道儿上楼。但在路过掌柜时,他们俱都向对方点头一笑,算是打个照面。
“嘿,嗯,客气。”掌柜的逐一向众人点头回示,直到对方全部登转到上道之后,他才扬着声调朝楼上吆喝了一声:“二银——,招呼着——”
“得——嘞……”楼上的二银即刻传来回应。
……
小筑,廊亭下。
“嘿,嘿嘿嘿……”凌云志陪儿子下个棋还要察言观色,真是怕极了站守在凌夜身旁的柳月。
事到如今,凌云志全然作没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旁侧,柳月揣着双手,正大义凛然的望着棋盘。看她与凌夜之间挨得有多紧,便知她与凌云志拉开了几个咫尺天涯。
至于凌夜,这小鬼一直板着个小脸皱着眉头,他因为半褪着衣服而外露出来的肩膀上还包扎着齐整的纱布,而且经过包扎的左手也在胸前吊着,是用绷带作套儿,套在后颈上挂着。
“嘿嘿……”凌云志为此讪笑,随后只笑眯眯地一巡棋局,便要落下一子。
然此时,邻座的凌夜却是眉头一皱。遂见柳月眉头一锁,不温不火地闷吭了一声:“鞥。”
“嘿——”听到柳月的闷哼,凌云志顿时扬着长调子欢喜了一声,遂笑眯眯地将棋子落在了一处败点上:“看我给你设陷造阱……”
可看到凌云志的落点,凌夜却是眉头一拢,随后便嘟嘟囔囔地从翁里拿出一枚棋子,落子成阵:“摆明送死。”
此言一出,凌云志顿时两眼一瞪地在心中怒骂出来:“个臭小子!”
然,不等凌云志怒火攻心或是恼羞成怒,柳月却即刻横眼瞪了过来。
感受到柳月的目光,凌云志顿时声息一窒,随后便讪笑着大嘴叉子去拿帮凌夜提子:“嘿嘿……鼠目寸光,自然目光短浅……”
然,不等凌云志把话说完,柳月便板着脸闷咳了一声:“吭鞥。”
“嘿——”闷咳入耳,凌云志顿时扬着长调子欢喜了一声,随后便笑眯眯地将自己所有的死棋瞬息收走:“嘿嘿嘿……夫之所谋,难以为教……”
凌夜嘟囔着小脸皱了皱眉头,随后便愤懑地哼了一声:“唪。”
好嘛,这下不等柳月斜眼瞪来,凌云志已经讪笑出来:“嘿嘿嘿……”
堂堂七尺男儿,下个破棋还要看人脸色,憋屈由心。
唉……
……
与此同时,小凤祥客栈二楼。
“来来来,先请一步、先请一步。”柳平宽故意亮着嗓子说招呼人,却是先一步掀起了石崇瑞的眼帘。
只不过,一眼看将过去,石崇瑞却为之沉默。
时下,柳平宽满脸谦笑,正侧恭着腰身礼让身后,是做足了姿态,要将笑呵呵的老李头儿等人先请上二楼。
“呵呵……”老李头儿抚须而笑,禁不住悠悠吟首,也不客气。
“二蛋今日倒是客气。”老孙头儿摇头晃脑,笑之得意:“不免过寿一遭。”
“嘿嘿嘿……”柳平宽嘿嘿一笑,随后便朝着那边正在跟其他客人倒茶的二银扬了一手:“二银——,咋没个眼色?赶紧过来招呼着。”
“诶。”二银点头回应,随后便快速地给客人倒好茶水,遂将桌帕甩上肩头,笑呵呵地慢步走来:“看到了看到了,急个啥。”
“啧。”柳平宽没好气地嗔了对方一声,随后便乐呵呵地引请着众人去往了右里的空桌:“走撒,还愣着。”
“嘿嘿……”众人乐呵一笑,便大摇大摆地跟着柳平宽走了过去。
段志感和石崇瑞所在的桌位正对着楼梯口这边,不过二者之间还隔了两桌人,是以柳平宽是真的没看见对方还是故作没发现,倒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对于柳平宽等人,石崇瑞只是目送了半程便重新闭上眼睛,无心过问。
至于段志感,他连看都不曾看过这边一眼。或者说,他的心思全在酒里,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呵呵……”到地儿后,柳平宽款款在桌子北边落座,另外五人则分坐三边,各自腾挪之时,却也客气。
“呵呵。”二银乐呵呵地停在旁边,却是朝着对面的柳平宽扬头一笑:“许久没来,大摆一场儿?”
“啧。”柳平宽故作嗔怪地撇了一下头,随后又换上笑脸,摇晃着脑袋挺正了腰杆儿:“好酒好菜,尽管往这儿来。”
“嘿嘿……”老李头儿等人乐呵一笑,二银也在大嘴一咧后朝着柳平宽扬了一下巴:“得嘞。”
招呼过后,二银又咧嘴一笑,随后便转身走向了后面的楼道:“可得问问掌柜的有什么珍藏,总不能让银子跑了地儿方。”
玩笑之谈,自是引得柳平宽等人乐呵一笑。然,柳平宽笑还未断,却在打眼一巡后突然愣住。
见状,众人便不免为之一愣,只是不等他们抬起眉头或者顺向看去,柳平宽便恍然起身,径直向他怔望之处迎了过去:“哟,这不是石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