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当时的弗丽嘉还要早觉醒。
不过机缘巧合下是弗丽嘉走出了反抗的第一步。
“旧友,嗯,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呢?”陆秋又记下一笔。
芙芙给几个人端来了海藻和便食的贝类小吃,在一边补充:“我之前听说他和普尔曼闹得很不开心,不知道跑哪去了。”
法斯特是作为质子留在大神殿的,当然会对自己老爹和哥哥不满,
“他还在澜海,不过自立门户了。”弗丽嘉在一边补充道:“但我必须提醒你们,法斯特可是非常激进的人。”
这些年对帝国袭击的也不止弗丽嘉这边,他出了不少力。
但每次出事闹赔偿,澜海就会损失更多的人,他下次会把事情闹得更大。
这算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他没办法反抗自己的父兄,只能把怒火倾泻在普通帝国人身上。
“什么叫没法反抗?”克里昂一直默默听着,直到现在才开口。
听他们所说,那个什么法斯特都有自己的部队了,干掉哥哥熬死爹,或者两个人一起干掉就能自己坐上澜海的青甲祭司,这不比他现在的情况好?
就一抬手的距离,他居然选择离家出走。
“族人对阿特拉蒂人是非常重要的。”芙芙温柔又有些悲伤地说道:“伤害彼此是海神不能忍让的,如果现在付萨维和普尔曼死了,首先怀疑的就是他。就算他们因为别的事死了,身为家族一员,他还有责任帮父兄报仇。”
也就是说他还要反过来保证老爹和哥哥的生命。
“保持他们不死就行是吗。”
“真的非要去找他吗?”弗丽嘉交代完一切以后,听他们这样说,就像已经决定要和澜海联盟了一样,自己反而犹豫起来。
“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吗?”陆秋翻了一页本子,严肃地看着她:“不如几片海域的关系你都说说吧。”
弗丽嘉扶着额头。
这人这几天就问问问,她一醒来就要面对她无休止的问题,偏偏芙芙还纵容她跑来找,多少问得她有点头疼了。
阿特拉蒂的现状不是一天造成的,所以她也没觉得短时间内可以解决。
但对方给她的感觉就像明天马上就要开始打起来了一样。
一天问下来,就算她本来就在海里,弗丽嘉也有种嗓子冒烟的感觉。
陆秋似乎总算问清楚了,满意地翻看着自己的小本子。
她莫名其妙有种自己被压榨干价值的错觉。
“我们还要商量一下,反正你们做好一切准备就好。”她走的时候这么说道。
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弗丽嘉莫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解脱了。
“她真的是很奇怪的人。”芙芙游到她旁边:“姐姐是不是这么觉得的。”
弗丽嘉无言看了她一眼:“你当初就不应该阻止我。”
让她杀了对方或者让对方杀了她,都比现在好。
“你杀不了她的,而她也不想杀你。”芙芙用尾巴勾了勾她的尾巴:“我有种感觉,说不定她真的能帮我们。”
“……我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弗丽嘉冷硬地说道。
芙芙无奈地摇摇头:“他们既然来找我们而不是大神殿,必然也是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试试合作看呢?”
要不是合作,她这两天能容许陆秋在这到处逛吗!
“你也没见过她几面,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芙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我没姐姐厉害,但我觉得我看人还挺准的,大概是弱者的本能,她没什么敌意,也挺有意思的,而且她是凡尔纳的朋友不是吗。”
“哼,你谁都能相信,傻乎乎的,小心被人骗了。”
“这不是还有姐姐吗。”芙芙娇滴滴地靠近了弗丽嘉。
“去看看修吧,他也是这批回来的不是吗。”弗丽嘉摆摆尾,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芙芙落在原地,吐吐舌头,也往某个方向去了。
阿尔斯岛,陆秋第一次知道克里昂来见她这条路要怎么走。
逆着溪口朝上,水流时缓时急,其实他们不需要这样偷偷见面了,但背着所有人幽会有种悖德的刺激。
“你知道吗,地球上原来每年都有一种鱼会从海水逆流而上,回到他们长大的地方交配产卵。”躺在草丛上,天边的星星都快能看到了,她不合时宜地想起鳜鱼的故事。
“所以……算了。”
这个话题对两个人来说有一点尴尬。
虽然联邦的人是可以生孩子的,但他们两个都和那些人有些区别。
他们甚至,不能说完全是人,也不是一个物种。
所以大概有点生殖隔离。
不然他鲛落然后再次转变也有了点时间,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克里昂一开始是有点想法的,但也就是想想。他要庆幸自己没把这件事告诉陆秋,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索要得不到的东西,只能给两个人都增加负担。
“那说说你这趟怎么样吧。”陆秋有点哭笑不得,赶快转移话题。
“你都不问问我。”克里昂侧着身子半躺在她旁边。
“我又不是不会自己看。”她勾着克里昂的头发,在指尖慢慢绕圈。
他半天不说话,陆秋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
“那你呢,你怎么样?”
“我很想你。”他如愿以偿贴近了她说这句话。
来了联邦以后,两个人似乎总是聚少离多。
他对一切都没有什么意见,包括上战场,刷军功,阿谀弯腰都无所谓。
但唯独对这件事有些烦恼。
“那就多想想。”她勾着他的脖子,慢慢贴近。
两人还没凑到一起,远处忽然传来沉重的巨响。
“出事了。”陆秋一下蹦起三尺高,头也没会就跑了。
这种为了别人随时甩下他的时候,也,很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