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才叫谢安的粗人,投诉她抢录像带?
不管是什么,犹豫了一阵的玲子,还是拿起了电话。
耳边的听筒,却无人说话,停了几秒钟,里面就传来了“嗯——咦——”的怪声。
声音尖锐而绵长,断断续续的,仿佛如猫叫一般。
吓得玲子脸色大变,她匆忙挂断电话,双脚一软、跪倒在地,脖子一仰,她抬头就看到10点零8分的挂钟。
家里还有阳一,阳一不能失去她。
玲子只能匆忙抓起录像带,就将房间的钥匙放在桌上,灯也不关直接跑向停车场。
此时,夜已经深了,和傍晚喧闹的箱根山相比,服务中心外的停车场则冷冷清清。
伫立在山边的路灯,也没有几盏是亮着的。
除了模糊云层里,透出些许清冷的月光,停车场四周就只有几台监控摄像头,亮着红色的斑点。
心跳得很快,玲子一边匆忙赶路,一边不时地转头向后看去。
生怕有东西追来,玲子的情绪越发紧张,脚下的步子也越发凌乱。
就在玲子找到车子,她正要送一口气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却突然从她背后伸出,抓住了她拿着车钥匙的右手。
一直绷紧神经的玲子,顿时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她颤颤巍巍地转过头去,却看到谢安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受了一晚上的惊吓,玲子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口齿含混,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完整句子都说不出来。
看到浅川玲子一副见鬼的模样,谢安调笑道:“都叫你别看了,你还是看了吧?
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和你侄女一样,好奇心都那么重呢?
知不知道,西方有句谚语,好奇心害死猫。猫有九条命,你又有几条命呢?”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浅川玲子性格强势,最受不得别人的教训。
当初她和前夫离异,也是因为两个人性格相同,都不愿做被动的一方。
今晚也许是遇上了太多的诡异,浅川玲子没了工作时的强势,柔柔弱弱的样子,仿佛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
“我嘛,管理员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个小学老师,明天就会去某个小学任教。你的儿子阳一不也正在读书吗?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做他的班主任哦?”
也许是终于遇到了活人,浅川玲子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头脑重新变得清醒,玲子就从谢安玩世不恭的态度中,惊骇地发现谢安似乎对她十分了解。
谢安绝不是一个小学老师那么简单。
一时间有些病急乱投医,浅川玲子急切地问道:“谢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七天之后,它就会来?”
“别太担心,对它来说,你是特别的。你现在只要将录像带给我,一切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高高在上的谢安,表现出一种优越感。
浅川玲子搞不清楚状况,她情绪重新变得烦躁起来,头脑没来由的一阵发热,让她以为谢安是在说假话。
甩开谢安的手,浅川玲子将录像带夹进风衣里,大叫道:“让开,让开,你再抓着我,我就要叫非礼了。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幸好停车场四周,有不少监控镜头,谢安有所顾忌没有强留,浅川玲子终于摆脱掉了谢安的纠缠。
玲子可以驱车驶离箱根山了,却没有注意车后的谢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