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旭就站在乞丐的面前，“她说，你是她的朋友？”

就在徐如旭靠近，伸手想拉他的时候……

溪梦月跑上去，蹲在了乞丐的面前。

她着急问：“柳元？他们为什么打你？！”

少年看着女子清秀娇俏的脸，蹲在自己的面前那样关心、心急的眼神……他抬头，看着那个衣裳华丽的将军，那个人腰间的玉佩……

他知道那个人是将军，那么年轻有名、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比路边摊的画像上还要俊朗。

可惜……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那么崇拜的将军，唯一对自己那么好的女子，在他们的面前竟然这样狼狈。

可他，本来生来就狼狈，尊严又能再低到哪里去呢？命，早就一摊烂泥了。

“……”柳元不说话。

溪梦月心急，再问：“你是不是受伤了？要去医馆吗？”

“……”

溪梦月伸手去抚开他的脏发，明显额角的撞伤破了口，还在流血呢！脸上好多被揍过的淤伤，他的眼神慌忙躲闪，把头低下了。

“……脏。”

他说出一个字，声音好软懦，又很绝望。

溪梦月很生气！难道那些人能白白揍人吗？！是不是就是因为柳元的软懦，才会选他发泄的！

她这个身体的记忆里，早就隐隐发现过，村里的那个乞丐被亲戚刁难后，还被亲戚带头孤立，让村里的孩子都贬低他、戏弄他！无缘无故成为了大家发泄的工具。

“柳元，我不觉得你很脏，我说过的……”

溪梦月蹲在他的面前，少年的脸明明是那么好看的，曾经在河边就看到过他整理自己，后来被狠狠揍的次数多了，就不整理了。

“你很好看。”

她很认真的看着他说。

柳元抬眸对视了她，又立马低下头，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着坐在地上，怕动心，怕真的以为命是可以更改的。

贱命，就是贱命。

徐如旭走到了溪梦月的身边，看到她对一个乞丐能这么好，凑这么近还不嫌弃，就狠狠动心了。

心地善良……怎么可能要自己的命？不会的，是太过谨慎多疑，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他又生疑了，这个乞丐怎么会刚好这么巧？难道是故意的？让他对这个小村姑放松警惕，爱上她？

“……”

徐如旭扯下腰上的钱袋，递给乞丐的眼前，“不贪拿别人的东西，人家自然不会打你。拿着这些钱……”

柳元紧紧捏住了抱住膝盖的手，“我没有抢钱。”

他起身冷冷看着徐如旭，眼里尽是失望。

他又看向溪梦月，“……”

什么话都没说，贱命……不值得同情，不值得理解。他绕过了溪梦月的身边，要走。

溪梦月伸手抓住了柳元的手臂，“柳元，我知道你没有抢钱。”

柳元看着她，“……”

“我是你的朋友，我相信你！他们就是平白无故打你，其实……在村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

“……”柳元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责。她为什么会自责？难道……她真的当自己是朋友吗？

朋友……

柳元紧紧捏着手，身体紧紧绷着，这个世间丑陋，令人绝望。

她，也曾经漠不关心，冷眼远离过。

“对不起，”溪梦月想为之前的事道歉，虽然那时不是自己，但成为了角色就该解决角色的事，这也是为了自己更好的玩游戏。

多一个关心的朋友，就会少掉之后的仇怨。她为什么觉得会和柳元之间有仇怨？或许……就像跳转了情境，在另外没有抵达的情境里，两人会是仇人？

她已经改了命吗？？？

“我在那种时候，没有上前帮忙。”

溪梦月继续道歉，“因为，我也怕……我和爹住，爹从来不想我惹到事，所以……我怕他们，也来找上我们。”

柳元的心被什么刺入一般，强硬的墙瞬间软掉，这样的解释好像在说……她一直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