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热风从窗外吹入,扑面而来。裙摆下却拂过冰鉴散发的丝丝凉气。
年荼觉得又热又冷,不太舒服,干脆关上了窗户。
“南方怎么了?”,她好像没在最近的奏折上看到什么事。
不过今年天气实在热得厉害。京城尚且如此,何况南边的地域?农民百姓还要顶着暑热下田劳作,想必一定有很多人中暑。
年荼叹了口气。
是她疏忽了,之前没想到这么多。
该琢磨点法子,帮帮不舍得花钱治病的百姓,以防小病拖成了大病。万一哪个家庭的顶梁柱倒下,失去壮劳力,之后的日子不敢想有多苦。
安远侯世子挠了挠脸,小声道,“近来南方好像有不少人得病了,听说还有病死的。”
?!
年荼悚然一惊,猛地抬头,“什么病?”
是中暑?还是流感?或者……是瘟疫?
“我也不知道”,安远侯世子说不清楚,“我爹也是听一个游商随口说的,或许当不得真。”
各地方目前的确没有关于瘟疫的奏报,可年荼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心神不宁。
她草草动了几次筷子,就吃不下了。满脑子都是各种瘟疫的应对办法。
钱帛都是小事,国库现在很充盈,她也有大把的银子可以捐。怕就怕受灾范围太广,控制得不及时,药材不足以供应。
见状,安远侯世子蔫蔫的不敢说话了,有点后悔自己胡乱提起这些。
一个游商说的不知真假的话,何必拿来影响年大人吃饭的心情?
再让他选一次的话,他一定选择闭嘴。
刚来酒楼时两人都满身愉快,离开时都很沉默,气氛相当凝重。
掌柜的不免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是今天的菜不好??
他忍不住追了几步到外面,想问问夫人他做得是否有哪里不周到。刚一出门,恰好瞧见夫人与人撞在了一起,忙不迭冲上去。
“夫人!”、“大人!!”
年荼被一左一右搀扶住,听见安远侯世子在旁边气急败坏地骂,“狗东西!没长眼吗?”
她顿时有种自己也成了纨绔横行霸道的感觉,赶紧摆手叫停。
定睛一看,与她撞上的人竟是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乞丐,明显得了什么病,咳嗽不止,也不知是病得还是吓得,浑身上下一个劲地抖,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