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辕国要面对的是宗政康隆,若扶鹤霄知道,必然会救她。
可扶鹤霄绝对不是宗政康隆的对手,她如何能……能让扶鹤霄与扶家涉险?
门外,被妻子忽然冷待的扶鹤霄如做错事的小孩儿,有些难过,但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还是强装安慰自己,妻子或许是不高兴,发发脾气,明日早晨便好了。
大不了,他明日好好哄她。
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多哄哄媳妇总归没错。
扶鹤霄扬起受伤笑容,讨好道:“溪溪,你今日心情不好,爱说胡话,这么多年也没听你提过和离,就算你不高兴不开心也不能提这样伤夫妻情谊的话啊。不过没关系……”
“你怎么骂我、怎么说我,我都不会生气的。你今日好好睡一觉,明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柿子饼。”说到最后,扶鹤霄声音柔和却越发细若蚊叮。
见门外的人似乎真走了,温沿溪悄悄戳破窗纸一个小孔,朝外看去。
门前空空如也,他走了。
温沿溪望着久居多年的屋子,触目之处皆是回忆,难以放下更难以忘怀,如今却要割舍,她如何……如何舍得……
她忍不住再次哭泣。
二十多年了。
她贪生怕死二十多年,是时候该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了。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之时,小轩窗似乎传出咯吱一声动静。
侯在房门侧面的扶鹤霄一夜未睡,在想自己哪儿错了。
这声东西很轻,好似霜雪压断枝桠。
扶鹤霄没有往心里去。
待到天大亮,早膳时刻,扶鹤霄烹好一碗鸡丝玉米粥,再亲手做了两个柿子饼,叩响主院房门,轻声试探问道:“夫人醒了吗?溪溪?用早膳了。”
屋内没有动静。
云容嬷嬷来为温沿溪梳头,打着哈欠走来看见点灯熬油一宿没睡的扶鹤霄,吓了一大跳,从对方眼下乌青便判断出,这夫妻二人多半是闹矛盾了。
“奶娘,你先进屋看看她心情如何了。”扶鹤霄咳了一声,“若是心情好,便暗示我,我好进门。若她心情仍然不好,我便再避避风头。”
堂堂战神如此惧内,也是少见。
云容嬷嬷含笑点头:“老奴明白,老奴都懂。”这些年没少帮扶鹤霄做这样的事情。
云容嬷嬷一边推门而入,一边放低声音慈爱唤道:“夫人?夫人可醒了吗?该起来用早膳了。”
她声音很轻柔,朝床帐走去,若温沿溪还在睡,便不会打扰。
可走到床帐处,却发现榻上空空如也!
人呢?!
云容嬷嬷脸色一变,再看向被风拍打半开着的轩窗。
轩窗上有脚印,是夫人绣花鞋尺寸大小。
枕头上有一封和离书与书信……
“糟了!”云容嬷嬷眼前一黑,急忙拿着两样东西喊道,“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夫人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