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被派去和亲,如今期限已到,她竟活着回东明了!”
沈惜词点头:“她现在何处?”
“还在路上呢。”奉仪言捏捏肩:“不过,她派人传信,回东明后要宴请四方,当年就你和她关系最好,她能不请你?”
“这种事情,哪里说得准。”
她低眉,正回忆当年之事,就听外头一阵响动。
奉仪言拉着她瞧热闹,只见一男子佩剑,悬挂在酒楼正门外的那颗树枝上。
“听闻沈惜词小姐在此,不知是哪位?”
奉仪言挑眉,对上男子目光,指指旁边。
“是我,不知公子有何事?”
那男子点头示意:“敬昭公主和亲回京,特邀沈小姐今晚去蝶寻阁小叙。”
他拿出请帖,从树上跳下:“小生只是传信人,还请沈小姐不要为难小生。”
沈惜词不假思索,直接接过帖子:“好,我会去。”
临阿娇在他国三年从未有过战乱,这种功臣还是多联络些的好。
她如今不清楚宋辞对自己的感觉,才极需拉拢各家人脉,免得像浮萍般无依无靠。
昨日到今日发生之事,虽能快速稳定自己在北宁王府的定位,却依旧不得人心。
到底是妾,若是以后不受宠,在她头上撒野的人就会如蚂蚁般不计其数。
奉仪言拍拍她:“还傻呢,人都走了。”
“看看我说什么,你跟她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请你!”
沈惜词不说话,默默点头。
不管临阿娇安的什么心,她都得去一趟。
奉仪言看着沈惜词头上那道疤,慢慢摸上去:“哎呦喂沈夫人,我陪您去趟药铺吧,这太丑了。”
她拿出镜子:再不处理,这疤痕要跟你一辈子!”
沈惜词看看手中药膏,未言,转身进家铺子。
“大夫,一瓶金疮药。”
他停下手中事,仔细看看那条疤,慢慢开口:“嘶,不赶巧,最后一瓶药刚被买走。”
她了然,正想走,被大夫一声喊住。
“敢问姑娘是沈家二小姐?”
“是。”
那大夫低笑两声:“沈夫人有所不知,最后瓶金疮药正是被北宁王买走,想必是给姑娘买的。”
“王爷刚走,小店离王府近,估摸王爷已回府。”
奉仪言也笑,慢慢搭上沈惜词的肩:“北宁王挺疼你啊。”
她的脸上泛起红晕,默默低眉。
原来宋辞也是在这里买的。
她不想欠宋辞半分,但表面功夫得做全。
昨夜她与北宁王未圆房,想必早已传遍京城。
沈惜词庆幸又焦虑。
庆幸自己依旧是处子之身,焦虑自己会被唾沫淹死。
尤其后日回门,她的至亲会一人一句,句句捅刀子。
奉仪言将她送到门口,驾马而去,英姿飒爽。
沈惜词看看奉仪言送的十几种药膏,一把扔进渣斗里,转身朝冷鸢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