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主莫不是在逗我?”
吕掌事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怒意。
众人都看了过来。
见到花酌手中绣品的花样时,好多人顿时就笑了出来。
“你看看,她绣的是什么呀?”
“是啊,真不懂她是怎么留到现在的!”
或嘲讽或不屑地声音此起彼伏。
管事嬷嬷抬眼,凌厉的目光扫向全场。
霎时间,声音全无,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花酌。
“回掌事,我已经尽力了。”
范蕊微微张大着嘴巴,她明明记得花酌绣的好像不是这幅。
而且那一幅绣品明显与现在这个,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不解地看向花酌,见对方一脸歉意地看向吕掌事,她只好将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
吕掌事伸手将花酌的绣品拿走,仔细打量,反复查验,最终长叹一口气。
“早就听闻花小主衣食无忧,日日沉迷玩乐。都以为能入宫是天大的好事,无不提前准备,即使没有炉火纯青,却也是能拿得出手来的,却不想小主竟如此对待此事!”
吕掌事的声音冷了下来,看向身边的管事嬷嬷。
嬷嬷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花酌有些吃惊。
“花小主平日里虽然顽劣了些,但好在学习功底扎实,看这绣图,虽称不上好看,但针脚却匀称,掌事你看……”
管事嬷嬷指着那幅绣品角落处:“这一处的草丛,颜色极为逼真,虽不茂盛,但胜在……够吃……”
这话一出,其余没有看到绣品真容的人也来了兴趣,纷纷壮着胆子询问能看到的人。
一时间,大家又开始暗戳戳地交头接耳。
吕掌事的脸黑了下来。
“桂嬷嬷是在为花小主辩解?”
来了这么久,这是花酌第一次知道,原来管事嬷嬷叫桂嬷嬷。
桂嬷嬷与吕掌事的地位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掌事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这幅画虽然意境欠缺了些,但好在绣工还是扎实的。”
吕掌事自然看得出来,但面上还是要几分面子的。
桂嬷嬷很擅长察言观色,当即厉声对花酌说道:
“花小主还不谢谢吕掌事手下留情。”
吕掌事:……
花酌虽然并不想谢谢吕掌事,但看着桂嬷嬷为她解围的份上,只好照做了。
吕掌事轻哼一声,将绣品塞回了桂嬷嬷手中,朝下一个人走去了。
“花小主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桂嬷嬷嘀咕着,将绣品还给了花酌。
两人朝后方的位置去了,前排的秀女们纷纷回头。
争相查看花酌的作品。
待全都看清楚后,脸色骤然大变,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范蕊低垂着头,牙都要咬碎了,她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忍得也最辛苦。
那是一副小鸡吃草图。
除了一只姜黄色的弱小的雏鸡,和它脚下一撮绿油油的杂草,其余部分一片空白。
真的很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