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送出去以后,张煤谱总是时不时傻乐,让一旁的郑江只能看着他无语。
信里的黑字自然是郑江写的,看做平常实则带着威胁,粗布上的血字则是张煤谱的杰作,实际上他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哪怕字数不多也是两人反复商量的结果,更别提其中的“兵戈”他不熟悉,总是错写成“兵哥”。
至于血的来源,自然是死不瞑目的征北大将军,也算是就地取材了。
本来只是接待一个小势力的使者,却险些让基地蒙受损失,背后还牵扯到了一个尚不了解的组织,这次的事情绝不算小。
但这个表面上的势力,廖当和他背后的新顺王朝却被张煤谱视而不见,如果不是他坚持,恐怕家园连信都不会回。
“郑江啊,你说新顺王朝的皇帝看到那封信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想来找我们打一架?”
“呵呵。”郑江头也不回,“你就为了这事傻笑啊,他们想打又能怎么样?打不打的过先不提,光是能不能越过那段异种占据的区域还是两说。”
“如果不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帮忙,廖当那一百人没走多久就得被异种吞了。”
事情发生后,总部的调查人员搜寻了很久,但都找不到那个神秘组织存在的痕迹。
“我当然不是为这个笑。”张煤谱主动凑过去倾诉,“我是因为高兴,你难道没看到吗,杜泊大佬竟然同意了我们信上的内容!这就代表了一个信号,一个家园主动进取的信号!”
一直以来,幸存者家园的所有人都像深陷沼泽一样,每走一步都要细细思量,积蓄力量,有足够的把握后才敢向外迈一步。
毕竟,他们所处的沼泽太大了,谁也不清楚那些视线不能及的暗处还潜伏着什么。因此,张煤谱这种看起来不长脑袋,横冲直撞的自然成为讨论的焦点,索性,他的这种莽劲并没带来什么灾难。
“也许这会成为历史的转折点!”
张煤谱兴奋的预言,他清楚现实的残酷,但总觉得不能怂在一个角落,要多作死才能了解更多,发展更快。
“你想多了,杜泊统帅只是没反对而已。”郑江毫无留情的泼了冷水,“新顺王朝只是个小角色,真要开战也能轻松吃下他,但你别忘了历史上的袁术是怎么玩崩的,现在的局面可没你想的那么明朗。”
作为一个普通人,基地的副统帅,他还没权限知晓当初奠定格局的幽蓝色能量,却从心里生出一种忧虑和不安。
除了刚加入的新人,几乎每个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也都存在着迷茫。
“先不管未来怎么样,要是这个新顺王朝真敢有什么动作,决不会有他好受的。毕竟我们是幸存者,这里是幸存者家园,可没有什么胸怀天下的博爱!”
“是啊,我们是幸存者家园。”
郑江深深叹了口气,他们只是为了生存而奋斗的一群人,比不了自称天子的那些,也正是因为把姿态放的这么低,他们才清楚脚下的路有多么泥泞。
……
新顺王朝的皇宫大殿,李众成将装饰用的竹简全部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大胆蛮夷,这是逼朕御驾亲征!”
穿着袖子宽大的黄袍,带着沉重的冠冕,李众成被气得胸闷不已。
地面上沾染的血迹还未处理,圆滚滚的狰狞头颅还浮现在他的脑海,那景象挥之不去,让他心里如同被一口大石压着,走路都变得晃晃悠悠。
“陛下,不可啊!”
一位文官当即跪了下去,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使劲把脑袋往地下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