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有紧急要事,便可提前向皇室申请特令,持有此令便可在宵禁时自由出入城门。
“看来他这次来,可不是送葡萄这么简单的事情。”姜晚拍桌而起,她瞥了一眼桌上还剩大半的葡萄,吩咐道,“都装起来,送客人尝尝。”
前来京都的使臣或是其他城池的官员,多是在驿馆或者客栈下榻。
偶有人在京都置有房产,则会住在自家宅子中。
而徐谨弋的人马则是分为了两批,一批下榻客栈,另一批则借住在昔日友人家中,而此人正是黎不言。
姜晚收到梨侍消息时,正提着一篮子葡萄站在黎府后墙处。
墙苑高耸,并不是寻常人可以随意攀登的高度。
姜晚叼着篮子把手,借着墙壁脚下发力,轻而易举的跃上墙顶。
后院不曾住人,供着黎府的祖宗牌位,平日里亦少有人前来。
落叶被雨水打落,窗纸发出被吹得哗啦啦的动静,显得此处更为寂静。
姜晚利落的翻身跳下了墙,她接过篮子,整个人被淋的湿漉漉。
她先是为黎府祖先上了香,随后又提着篮子熟稔的往前院走去。
黎府并不大,前院拢共也就六间屋子。除了常年卧榻的安定侯,黎不言多半只会在书房与寝屋来往。
在黎不言寝屋附近,姜晚一眼便瞧见了那口养着锦鲤的池子。
锦鲤们被喂养的白白胖胖,听到有人靠近,一条条锦鲤簇拥而至,摇着尾巴在姜晚面前游来游去。
自爷爷去世后,这些鱼苗一直是姜晚与姜渊负责养育。它们寿命虽短,但一代代传承,倒是成了思念先帝的念想。
姜晚摸出带的鱼食投喂了些,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交谈声。
她屏息凝神,转身贴在走廊转角处,静心去听二人交谈内容。
“没曾想今年的春雨来的这么快,去年若是雨也下的这般及时,琉璃城就不会闹灾荒了。”较为沉稳的男声一听便是徐谨弋,而一旁回答的则是黎不言。
黎不言说:“琉璃城地处海岸,本不该频发灾荒。”
徐谨弋沉沉叹气:“不言,这其中涉及的内政太多了。琉璃城看似远离京都,过着可以自给自足的生活,其实处处受牵连,时不时就会被京都大臣上谏,怀疑有内贼埋伏。如此干涉琉璃城的治理,百姓难免颇有怨言。一旦一座城市有了怨气,土地便没了生气。”
黎不言久久不语,他似是在琢磨徐谨弋话中深意,而徐谨弋则笑道,“好了,我们好久不见,不要说这些乏味沉闷的政事了。我在琉璃城时听闻,你要与长公主成亲了?”
“嗯。”黎不言淡淡应道。
徐谨弋好奇问道,“你怎么会想着迎娶长公主?我记得你从前说,在立业之前绝不成亲。而今你虽然中的,可毕竟大业未成,尚有斡旋之地。”
黎不言思忖片刻,答道,“我们二人成亲,本就是长公主的意思,而今朝中时局动荡,若是我能与长公主成亲,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暗处的姜晚闻言,眸色忍不住有些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