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晚的问话,林泽云的视线缓缓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泽云的视线近乎赤裸,毫无顾虑的打量着姜晚,似乎要将她看穿一般。
姜晚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抱着手臂想要打断他无声的观看时,黎不言却抢先一步将姜晚挡在了身后。
黎不言语气冰冷:“林皇子,晚儿与你说话,你不回答已是失礼,眼下还如此不得体的直视姜国长公主,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听到黎不言话中的隐隐怒火,林泽云才敛起视线,笑盈盈的看向黎不言。
他语气平静,与态度有些敌视的黎不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位就是黎状元罢。先前接远和公主回去西羟时,因事务繁忙不得有机会见一面黎状元。今日得之一见,黎状元果然气度不凡,与我等常人一眼便不一样。”
林泽云毫不吝啬夸赞着黎不言,可他愈是这般滴水不漏的夸赞,姜晚便愈是感到奇怪。
记忆里的林泽云,总是有些孩子气的。
他是西羟最不受宠的五皇子,自出生起便饱受欺凌与辱骂。在西羟皇室中,稍有地位的宫人甚至都可欺压在他头上,以伙食饮水为诱惑,迫使林泽云学狗爬。
故而当他被送到姜国作为质子留下时,他也欣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姜晚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对万事万物都抱有浓浓的敌意。哪怕姜晚主动示好,林泽云也会恶狠狠地反击,用他自己孩提式的方式去反抗着别人的靠近与关怀。
哪怕后来他们长大,成为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林泽云也时不时会用孩子气的方式去防御自我。
姜晚从未责备过,亦是滋养了他这有些自闭的性子。
可姜晚没想到,只不过短短一月有余,林泽云便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半点从前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姜晚不由得去想,是否在西羟皇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才叫林泽云有如此大的转变。
“林皇子谬赞了,我只是一介平平无奇的书生,并无出彩之处。”黎不言微微颔首,说道。
林泽云唇角笑意渐浓:“你可不是平平无奇的书生。”
他的视线越过黎不言,落在了姜晚的身上,语气亦是带上了几分调侃意味:“你可是被长公主亲自挑选的未婚夫,是整个姜国都挑不出第二个的人中龙凤。黎状元,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切莫叫它跑了。”
林泽云话语里的挑衅显然易见,正当姜晚要生气的呵斥一番时,黎不言却平静道,“林皇子说的不错,我的确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姜晚不解,困惑的仰头看去。
黎不言神色认真,说道,“长公主是全天下最优秀的女子,能够得她青睐是我的福气。而今不少人觊觎着驸马之位,长公主非但不受任何人言语蛊惑,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后,而且还处处为我着想。如若这么好的女子摆在我眼前,我还不去珍惜的话,我岂不是眼界比天还要高了?”
姜晚面露诧异,不敢置信的看向黎不言。
黎不言面色不改,分外平静道,“林皇子,我与长公主感情要好,你口中所谓的放跑,恐怕是不会出现了。也不知晓林皇子此次来京逗留几日?若是有空,不妨参加我与公主下个月的婚宴,沾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