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最近的右相苏岩最先抚掌慨叹道,“竟是黎不言!公主着实好眼光。”
黎不言不单单是新科状元,更以殿试上一篇《论皇权》成了众人口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他的才华有目共睹,是以被说作天才都不足为过。
“晚儿,安定侯不入仕途已久,你若嫁给他的儿子是下嫁。”姜应夜却面露愁容严肃道。
姜应夜本意是想要将姜晚许配给念安侯嫡子,黎家论家底、名望远不如念安侯,如何配得上姜国长公主?
姜晚正色:“父皇,儿臣是姜国唯一的长公主,嫁给谁不是下嫁?儿臣喜欢黎不言,看中的是他的才华、头脑,而非家世这么简单。难道嫁给一个头脑简单的皇亲才算是一桩圆满的婚事?”
见姜应夜陷入沉思,姜晚趁热打铁道,“父皇,黎不言救过儿臣的命。”
一听此话,不单单姜应夜震惊,一旁的四位权臣也露出好奇神色。
姜晚自幼习武,天资过人,年岁虽然不大,可已是姜国第一的剑客。
更兼有她亲自培育的梨侍保护左右,想要伤到她几乎是天方夜谭。
姜晚提醒道,“父皇,你可记得儿臣五岁那年,在猎场走丢的那一次?”
姜应夜回忆道,“记得,那时候你丢了半日,叫朕好生担心。当时猎场有猛禽出没,你的鞋子跑丢在悬崖边,最后是个蒙面的小少年将你送了回来。”
姜应夜猛然睁大眼:“你是说......”
姜晚点了点头:“那人正是黎不言。昨日儿臣在熙和楼亲眼见到,他的右手臂上有着那少年郎所有的胎记。现在想想,应是当时黎不言的身份不该入猎场,他怕被认出身份祸及安定侯府,这才蒙了面匆匆离去。”
“竟是如此。”姜应夜喃喃道。
苏岩闻言,笑道,“公主,那您与黎状元真是一桩天赐良缘。”
得了苏岩这话,姜应夜心头的郁结终得些许缓解。
苏岩劝道,“皇上,公主早早过了及笄之岁。如今好不容易与少时救命恩人相认,何不圆满了这桩姻缘呢?”
姜应夜松了口,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既是如此,那择日请钦天监合一下生辰八字吧。”
姜晚展露笑颜,感激地望了苏岩一眼,旋即又提及虎符一事。
姜应夜交代道,“既然朝中暂无大将军,又是你捕了反贼,这半块虎符便暂且由你保管着吧。”
不等他人提出异议,姜应夜郑重的握住姜晚手掌,说道,“晚儿,你年过十八,你的未来便该由你去决定。只是朕希望,无论你想做什么之前,也要顾虑一下自己的安危。”
姜晚知晓姜应夜话中深意是在担忧今日过后,会有人觊觎她手中虎符。
可姜晚嫣然一笑:“父皇,儿臣会守护好这块虎符,也会守护好姜国,这是儿臣幼时便与皇兄做下的约定。”
走出御书房时,一缕晚霞刺破云层,将姜晚笼罩其中。
雨雾过后,彩虹高悬于半空,引不少宫人驻足仰望。
姜晚亦仰头去看,她笑弯了眸,瞧着心情大好的模样。
杏儿小声询问道,“殿下,五岁的事情您还记得这么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