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永齐被气得脸红,指着老妇人辩解道:“你说的你儿子叫崔宏,宏大的宏,你看看你拿出来的那个字对吗?我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难道我连简单的字都不认识?”
老妇人更是焦急地喊道:“反正我不管,万一我儿子因为你写错了名字收不到信怎么办?他去服徭役,已经去了五年了,就往家里寄过一封信,现在北狄要打过来了,我就想问问他还活着不!”老妇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阮永齐轻叹一声说道:“你儿子的名字是谁给起的,当时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或许是我理解错了,给写错了字呢,我重新给你写一下。”
老妇人见阮永齐态度这么好也不好意思再闹,坐在桌子对面的板凳上,说道:“名字是孩子爷爷给起的,孩子爷爷读过几年私塾,说给孩子起名叫宏,宏什么大的宏,我没读过书,只是记得这个了。上次那个先生听我说完给我写的不是你写的这个字。”
阮永齐也很无语,宏大,和宏什么大,那可不是一个字吗?
“宏图远大的宏,就是我写的这个字。”阮永齐无奈地说道,“上次那个先生给你写的什么字你记得吗?”
老妇人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封被她珍藏的信,递给阮永齐说道,“这是我儿子三年前来的信,您看看。”
阮永齐无奈,你有信,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呢。
他小心地从信封里拿出里面薄薄的信纸,仔细看来看去,就是一封保平安的家信,信上说他当了一个小官,把奉银托人给她捎回来,让她放心。
“老太太这封信是报平安的,让你放心呢。”阮永齐笑呵呵的说道。
“嗯,我当时找先生给我念过了,您看看这上面有他名字吗?”老妇人提到儿子眼里都是温柔。
阮永齐在落款处看到了那个名字,鸿,惊鸿的鸿。
这跟宏图远大除了读音一样,长得是一点都不像啊。
他也没给老太太纠正什么,重新拿出一张纸,把那封信重新誊抄了一遍,递给老妇人说道:“这次您再看看,是否一样了?”
老妇人见趋势很像他儿子信里写的那个字,只是阮永齐的字写得更好看,便满意地把信收起来,递了五文钱给阮永齐,道了谢,就奔去驿站,去寄信。
阮月看着阮永齐拿着那五文钱要送还给老妇人的样子,无奈地说道:“阿爹,你还是收下吧。出摊也是有成本的,两页的纸和墨,成本就三四文,您那一手的字,才卖了一文钱,就这您还想着给退回去呢?”
阮永齐自嘲地笑了一下,“想当初在京城,我抄的一本书都能卖上五两银子,如今却只值一文钱了。”
“阿爹,不然咱们不写信了吧,您问问书局有没有抄书的活,我觉得那个更适合您。”阮月觉得他爹的字抄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就是这一本书就要好几两银子是真贵啊,等以后有精力可以搞一搞印刷行业,那天下学子们看书就便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