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阮老大大笑起来,轻蔑地说道:“一个月前从来老家出来的时候你才退的婚,我们不小心跑散的时候也就在几天前,你从哪弄一个有钱的丈夫来?爹娘买的马车被你们占了,你还不认账,竟然为了私吞家产连名声都不要了吗?”
阮月眯眼看着他,说道:“大伯父,你就没发现我梳了妇人髻吗?托被你们抛下的福,我们被我相公救了,为了报恩我以身相许。他许我们乘他的马车,这有什么问题?”
“阿月,说得对。”阮老太冷冷地“哼”一声,说道:“你抛下我和你爹,你弟的时候我就当你死了。让开!老头子,他再不让开直接冲过去,这不孝的玩意儿,留着过年吗?”
“娘啊!我可是你长子,你不能这么绝情!娘啊,你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不想在这儿等死啊,娘!你忍心看着你儿孙都死在这儿吗?娘?”阮老大不相信他娘那么绝情,明明在家的时候,他娘还是十分在意他们大房的。
“老头子。”阮老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她知道如果她心软,老三也会顺了她的意,可是,她不能让被他吸血吸了半辈子的老三继续当他的血库,她不能让老儿子和她的阿月心凉,阿月可是受了神仙庇佑的。这一路上的人、事、物可是让她看得明白,要是没有阿月,她们估计都成路边枯骨了,她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不孝的东西,让阿月寒心?
“赶车!”阮老太就坐在阮老爹身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有些犹豫的阮老爹,说道:“他爹,你别心软,这次咱们心软了,下次有危险他还会跑得比狗都快。狗还知道护主呢,这么个养不熟的玩意儿,你还心存侥幸吗?你想因为他让老三寒心吗?没有老三他们,咱两早就被打死了,还用听他在这颠倒黑白吗?”
阮老爹想想路上的种种,数次地在生死边缘徘徊,对老大那点不忍也就淡去了,他扬起手中鞭子,恶狠狠地冲着阮老大吼道:“让开,不然就别怪我。”
说罢,扬手狠狠地打在马上,拉车的黄马一声嘶鸣,抬腿就向前冲去。
阮老大他们见马冲过来,屁股尿流地闪到旁边,才堪堪躲过马蹄的践踏。
围观的人瞬间让出一条路,马儿受惊,谁也不敢用肉体和马蹄对抗。
马车顺利的向前走去,旁边的护着马车的徐镖头几人也跟着催马跟上,路过阮老大的时候,徐镖头冷哼一声,“畜生不如。”
也不等阮老大他们反应过来,就骑马从他们身边过去。
马儿好像通灵一般,马蹄扬起的灰尘,呛得阮老大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阮老大恨恨地盯着马车走远,眼里的怨毒都溢出来,离得近的看到阮老大的表情,都默默地转头,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事情都不稀奇,但是看着这个人眼神不善的样子,都怕被殃及池鱼,能躲多远,躲多远。
也有的人跟着马车往城门口走,他们想看看马车到底能不能进城。
“当家的,怎么办?”老大家的无措的问着阮老大,等着他给个办法。
阮老大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浓痰,说道:“咱们也跟上去,要是他们能进去,咱们也能。”
老大家的一向听他的话,对他的话从不怀疑,当下认同地点头,转身吩咐老二家的和大儿子,让他们带上东西。
几个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后面,准备到时候混进去。
阮老太在阮月的搀扶下回了车厢,靠坐在车壁上沉默不语,毕竟是她身上掉的肉,她怎么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