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清林端着药碗端详了一会儿,才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把汤药喝了,虽然比一般的汤药好喝些,可是却有一种喝了野菜汤的感觉,这是他最讨厌的食物,没有之一。
看着他脸色不善,跟喝了便便一样的表情,阮月无奈的递了几个小浆果给他,“那,阿鸣给你找的。”
清林赶紧把那把紫色的小浆果放进嘴里,把嘴巴里那股子野菜味道冲淡,眼睛染上一丝愉悦,微微地眯了眯。
“你转过身,我给你换药。”阮月又去端了个碗里面装了些凉白开,弄了一块用水煮过的棉布,准备好好的给伤口清理一下。
清林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手放到腰间,见阮月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动作,他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说道:“我手用不上力,娘子帮为夫解一下。”说罢双手张开,一副等着伺候的样子。
阮月眨眨眼,“这不太好吧。”
“娘子不愿?”清林微微皱眉。
微微上扬的语调,让阮月心里一紧,好像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随时都可能被捏破。
阮月脸上血色登时褪尽,手上的碗差点没往她抖掉了,这也太恐怖了。
“我,我没有啊。”阮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但还是露出了一些颤音,她赶紧放下手中碗,伸手就向他腰带抓去。随着腰带解开,外袍落下,单薄的中衣遮不住那隐约的胸腹轮廓,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
阮月感觉这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热,潮红悄悄地爬到了她的耳根,红彤彤的耳垂仿佛能滴出血来。
清林眼尖地见到了阮月红透的耳垂,心里竟然升起一股畅快之意,竟然调侃道:“娘子,为何脸红了?”
“啊,有吗?”自认为身经百战的阮大博主,手连抖了三抖,才把他的中衣退下,绕到他背后,解开包扎的绷带。可怖的伤口上红肿得厉害,阮月的手不禁又抖了一下,她拿起吸了水的棉布,轻轻的擦掉伤口上面干涸的药粉和血渍。
阮老太随意地缝的几针,还是起到了作用,使伤口看着不是那么恐怖。
阮月深深的呼了口气,才又细细地给上了一层金疮药,明显的感觉到金疮药接触伤口的时候,清林背上的肌肉都抖了抖,她关切地问道:“很疼吗?我小心点。”
清林没有吭声,阮月也不再耽搁,磕磕绊绊地把伤口缠好。
“好,好了。”阮月缓缓地舒了口气。
她抬头见清林抬起双手,她下意识地就开始伺候他穿衣,仿若真的夫妇一般。
伺候完了,阮月心里默默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贱骨头的要去伺候别人了呢,就算是为了自己家里着想,是不是牺牲的也太大了,呜呜。
眼见着入夜,火堆边阮月正在忙着在石板上烤小野葱,直到烤干透,一捻就碎,才把它们都捻碎找了点干净的碎布包起来,放到箩筐里。
入夜,熄灭的火堆两边的两棵树,阮家人都围在一棵树下,而清林则在另一棵树下侧卧。
阮月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刚想躺下,忽然感觉自己被盯住了,如芒在背的感觉,忙四下看了看,就见不知何时清林坐了起来,靠在树上,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阮月哆嗦了一下,意识到好像自己说是他妻子,现在却一家人睡一起,把他一个人丢那边,确实非常不对。
她哆哆嗦嗦地挪到清林身边,在他的目光下不情不愿的坐到他身旁,但见清林也不说话,她只好干巴巴地说道:“那个,刚成亲,我还没习惯。刚刚忘了,呵呵。”
清林夜视能力不错,阮月紧张尴尬的样子做不得假,她是真的骗了自己。
他微眯双眼看着阮月,从前对欺骗自己的人都是怎么处理的呢?他皱眉想了想,没想出个结果。
算了,先留着吧。
至少她做的饭很合自己胃口,印象里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吃过饭了。
如果发现她要害自己再杀了也不迟。
清林如是想着,眼神也稍微的收敛了些,不再阴森森地看着阮月。
阮月如蒙大赦,提着的半口气终于舒了出来,强自镇定的扶着清林躺下,自己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躺下,她死死地捂着胸口,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她再一次有些后悔要骗人了。
都说骗子不会有好下场,但愿到自己这里不要应验!
她躺在地上打开系统,用今天得到的六十多点美味点进行了六次签到。
竟然签到了三次共十两的银子,一份面粉,一份菜籽油,竟然还有一大块生姜。
嗯,明天可以做个疙瘩汤喝呢,阮月默默地想。心爱的美食不愧是她的稳定剂,她都忘记了刚刚还在惴惴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魂归九泉了,转眼间,累了一天的她就进入了梦乡。
清林听着不远处的呼吸声,直到呼吸声慢慢变得沉稳,他才放空自己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