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闻言咳嗽了一声,随即扫了一眼殿中众人,结果就又看见张辰躲在旁边吃瓜看戏,顿时就指着他问道:“忠勇伯以为呢?”
张辰被沈琅点名后,暗道一声不好,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臣以为燕牧献印有功,而且冠礼那天准确来说圣旨确有缺漏,严格来说并不算是抗旨不遵,可酌情处理。”
“嗯,嗯~没了?”
沈琅正仔细听张辰接下来的建议呢,结果好家伙,这厮说了一个可酌情处理后就直接闭嘴了。
顿时不满的说道:“然后呢,你认为这件事应该如处理。”
张辰看沈琅正一脸不爽的看着他,只能无奈的再次说道:
“圣上,勇毅候的事情太过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而臣不过一介武夫尔,这一时间也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所以还请圣裁。”
沈琅看张辰这左右为难的样子,也知道这家伙是想避嫌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面,他无论是说好话还是趁人之危说坏话,对他都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说不好还会得罪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打太极。
因为勇毅候府就算交出了通州大营的兵权,但还有边关的燕家军呢,那才是燕家立足大乾的根本。
而这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又是可大可小的,张辰乃是禁军副统领以后要接管禁军的,这个时候帮一把燕家虽然能收获勇毅候府的好感,但是到时沈琅肯定会因此多疑。
而如果此时他落井下石的话,又弄不死燕牧父子,有着边关军队的燕家早晚还是能够起复的,到时候他可就多了一个不死不休的仇家,所以他是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的。
见张辰打定主意顾左右而言他,于是沈琅又看向谢危说道:“谢卿,你怎么看呢?”
谢危闻言并没有思考,而是直接躬身回道:“圣上,冠礼之后,臣一直在思索此事,冠礼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燕家确实几番阻碍圣旨,虽通州未有哗变,但若不惩戒,岂不是向天下人做了示例,往后,人人都可违逆上意。”
“谢大人方才不是说,这印信乃是燕牧献予圣上的吗,老臣还以为谢大人是信赖燕氏的。”
顾春芳听到谢危这么说,一时间也没搞清他在打什么算盘,不过还是略带深意的说道。
毕竟先前他不仅帮助燕临赞冠,在定国公宣旨的时候也开口帮了燕牧一把,后面更是三言两语就将燕家印信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到手了,可见两家关系之好。
结果你现在来这么一出,是不是想搞什么以退为进呢,想要直接让燕牧官复原职呢。
而谢危却直接说道:“信赖是真的,但是担忧也是真的,当日薛国公上交给圣上的半封书信,确是燕牧笔记,虽然如今未曾找到下半封书信。
但古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倘若燕家真有反意,令其官复原职,岂不是成了我朝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