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子说的?”
袁宝仿佛听到了晴天霹雳。
“是的呀,公子说他少洗几天澡不碍事的!”
什么?
偏偏今晚不洗澡了?
自打两个月前自家公子被雷劈了后,每天至少要求洗一遍澡,每次都要求自己给他按摩肩颈,还逼着自己学什么推拿之术,隔两天还必须得搓一遍背!
怎么一换女的伺候,自家公子就立马变了一个人,完全不肯洗澡了?
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袁宝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自己双手和双腿,又黑又粗糙还有点罗圈腿,简直没道理啊!
看到袁脸色有些难看,冯方女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只以为袁宝是因为白忙活了而不开心。
“辛苦袁侍卫长安排人烧水了,都怪奴家刚才没有及时告知你们此事,让大家白白烧了那么多热水。”
“我这里还剩有许多清粥,袁大哥若是不嫌弃,和诸位侍卫一同分了罢,我再取点糕点来,袁大哥你们晚上值夜也好当个宵夜!”
“那……就实在多谢冯小姐了!”袁宝连忙挤出笑容应道。
数日后,袁耀军终于抵达了彭蠡泽。
彭蠡泽即鄱阳湖的前身,但汉代的彭蠡泽位于现代鄱阳湖的北面,东西与长江相连。
而现在鄱阳湖的位置,还是一片平原洼地。直到后来不断的洪水淤泥冲积,以及大规模的围湖造田,才使得彭蠡泽南移形成了今日的鄱阳湖。
彭蠡泽甚为宽阔,无风时哪怕片甲都能渡江到长江南岸。
而郑宝率领的船队,早就提前平安到达了彭蠡泽北泽,已是在岸边扎营等了袁耀好几天时间。
尽管从巢湖进入长江后,需要逆流而上。但是船只的速度,仍是比走陆路快上很多。
所以袁耀此时也是心中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组建自己的水军!
长江以北,兵战以骑兵为先,战马数量和披甲率是衡量一支军队战斗力最重要的标准。
披甲数量是基本盘,而一支精锐善战的骑兵则往往能起到改变战局的作用!
但在这气候迥异的长江以南,战马本就不好养护,而且崎岖多河泽的地形削弱了骑兵的作用。
而一支拥有楼船艨艟斗舰的水师,却能在河网密布,江湖连结的地理条件下发挥支柱作用。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占领一座城池。有了地盘和人口,不说打造水师,自己手下这支军队,也不至于军心涣散。
于是在彭蠡泽北,袁耀召集麾下文武,商讨起下一步南渡的方向。
刘馥熟悉江淮水文,便由他指着悬挂着的地图为众人讲解道:
“彭蠡泽中间被长江自西往东贯穿而过。因而位于长江以北的曰为北泽,位于江南的曰南泽!”
“其北泽东西宽阔,南泽则南北狭长。南泽东岸为彭泽城,西岸为柴桑城!”
“我军要渡江南下,需经北泽驶往南泽,然后择一方向登陆!”
“今日召集诸位,便是商讨一个方向,是选择登南泽东岸打彭泽城,还是登西岸攻柴桑!”
黄猗盯着地图眼睛提溜转个不停,第一个开口提问道:
“这彭蠡泽的南泽如此狭长,怕是有上百里长吧?”
刘馥摇了摇头:“不止百里,当有一百四十里到一百五十里长!”
黄猗:“那既然我等是坐船南渡,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到南岸的历陵县登陆,甚至可以从河口逆流而上,直达南昌!”
刘馥闻言只是发笑。
黄猗挠了挠头:“难道此法子不行?”
刘馥笑道:“非也!”
“若是有充足船只,加上天公作美风平浪静的话,以及由熟悉彭蠡泽和豫章本地水文的向导的话,黄将军此策倒也可直达南昌,与诸葛太守会合!”
“那为什么不选择南岸的历陵,而要在东西岸的彭泽或柴桑选一登陆点呢?”
“历陵北邻庐山,地势复杂,不宜大队人马登陆,这是其一!”
“其二,历陵远离长江,难以与淮南互通,若是战势不利,我军就没有退路了。”
“是故,只能选彭泽或柴桑,此二城北邻长江,可作为我军连结淮南的要点,和进攻豫章的后方据点!”
“彭泽县,县令为刘繇所派。柴桑县,最近被江夏黄祖派兵袭占,诸位可权衡利弊,各抒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