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眼花缭乱于张机的手速,张机已是抄起了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朝着袁耀便泼了过去。
“这是救人吗?张机你简直胆大妄为!”袁府医官们纷纷痛骂道。
冰冷彻骨的感觉瞬间充斥了袁耀全身,紧接着姚远便感觉全身充满了钻心之痛。
“疼疼疼……冷冷冷死我了!”姚远,也就是袁耀倏然原地跳起来,一蹦老高。
张机转身面向袁术:“公子活了!”
但在袁术旁边的一众袁府医官看来,张机却似是一脸嘲讽之色。
……
救活了袁耀,袁术便命人将袁耀先扶回房间。正要和儿子嘘寒问暖,还没张口却飞奔来一门人。
“禀主公,怀义校尉孙策说有要事面陈主公,请主公往正堂一见。”
“不见不见,今天谁也不见!”
“今天发生如此性命攸关的事情,本公哪还有什么心情去听他说什么要事,无非又是给本公诉苦罢了!”
见袁术面有愠怒之色,这通报者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孙校尉有言,他此次是想将一方亡父遗物献给主公!”
袁术正想怒斥这不长眼的门人,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大变。
“他是这么说的?”
“有其亡父孙坚的遗物要献于我?”
“正是!”
袁术心道一声果然我猜测的没错,那传言就是真的。大汉的传国玉玺,果真被先入洛阳的孙坚所得。
孙坚好演技,枉我昔日那么重用提拔他,每次问他时还信誓旦旦给我说若拿了传国玉玺必死无葬身之地,哼!这个死誓立得好!
袁术看了看躺在床上,仍由张机在诊治的袁耀。想想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便是转身道:“此事可有外人知晓?”
“孙校尉只把此事告知小人一人,要小人务必将此话带给主公!”
“走,看看这孙策要玩什么花样!”
……
房间内,袁耀死死盯着张机。
此时的姚远已然接受了自己穿越为袁耀的事实。
他方才心里可是发了誓的!只要能活过来就接受袁耀的身份。
想到袁耀就是被天打雷劈而死,姚远可不敢拿这个开玩笑。
张机被看得直发毛:“公子,你目不转睛盯着在下已经一刻钟了。”
“若是公子记恨在下方才用银针扎了公子十余处痛穴,又用冷水泼之,不妨明言之!”
“你是张仲景!”袁耀一字一句重声道。
张机被袁耀的语气吓了一跳:“吾只是袁公帐下一小吏,公子认得我?”
心里却疑惑道:莫非他真记仇?
张仲景呀张仲景,你今日老老实实向掾吏递交了辞呈,明日就能携妻带子回老家了,何必要趟这趟浑水?
虽说医者仁心,但袁术和他手下的医官令因为自己的出身并没有给过自己当医官的机会。
更何况袁耀这小混世魔王并非什么非救不可之人。
袁耀却是激动万分:“请你一定要跟随我!”
在医学条件极其有限的古代,如果有医圣傍身,何愁小命不能长久?
张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袁耀并不是坊间传言的那般不明事理、以怨报德之人啊!
但还是婉拒道:“吾已过不惑之年,早已无心仕途。今日也只是凑巧救了公子,并非有图高官厚禄。”
“这我知道!”
“先生之志,在于钻研医理,悬壶济世!而并非功名利禄,仕途高升。”
“所以,我愿意支持先生的事业,助你广集药方、总结医术,著以医书,救济世人!”
张机满脸震惊,从来没有想到过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袁耀,竟然能说出自己心之所向。
“公子何以知晓在下心中的志向?”
袁耀心道:这些初一历史课本都有,接受九年义务制教育的人都知道。
但是为了能彻底拿捏张仲景,袁耀决定发挥一下自己历史学优秀毕业生的专业知识特长。
“先生出身官宦之家,能够淡泊功名而心向医学,很是难得。”
”但先生作为族中主支,有承袭家门,担当一族兴衰荣辱之责。此二事实难以平衡,想必令先生很矛盾吧!”
张机看向袁耀的表情就像怪人一样。
如果说张机看病人像一台x光机把人五脏六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话,此时袁耀看张机的目光却好似把他心中所虑,脑中所忧之事都了如指掌一般。
“但只要先生今后愿意跟随我左右,我便能让先生成两全其美之事!”
“以我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之名,抬南阳张氏入名门之列不过举手之劳。”
“更重要的是,我更尊重先生悬壶济世的志向!愿意倾我所能,为先生钻研医理、著书立说提供方便!”
“先生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从此跟随在我左右。而且这并不是坏事,乱世人命如草芥,跟在我左右说不定有更多救济世人的机会!”
袁耀如同一个拿着糖果引诱小孩的坏人,抛出了令张仲景无法拒绝的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