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恰轻,也就是虞老。
叼着粗粗的雪茄,身着中式的长袍马褂。
胸前挂着一块金灿灿的怀表。
这打扮,一看就是老海派作风。
虞恰轻刚下车,一个身着西装,有些肥胖,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入,快步跑了过来。
恰好,这人魏若来也认识,正是通商银行明面的掌舵人,董事长张鸣泉。
张鸣泉来到虞恰轻身旁,开口就埋怨道:“虞老,这姓沈的什么意思?怎么这个时候开什么酒会?莫非是鸿门宴?”
“我可看见了,军法处的康爷可刚刚进去。”
“不会来硬的真把咱们一锅端吧!”
听了这话,虞恰轻一声冷笑。
“借他沈图南三个胆子也不敢,阿拉和侬虽然不算什么。”
“可别忘了,阿拉和侬身后站着的可是大姐!”
“别说他一个沈图南,就算是他背后的宋先生,咱们也不怵!”
这话一出,张鸣泉顿时笑逐颜开。
可不是吗!
在民国,有“大姐”撑腰,一个小小的沈图南算什么!
想到这里,张鸣泉往日的嚣张再次浮现脸。
笑道:“虞老说的是,有大姐,怕沈图南那个瘪三干什么!”
二人有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往大门走去。
俩人边走边小声嘀咕。
突然,一道巨大的身影拦住了二人。
张鸣泉大怒,刚要骂好狗不挡道。
可他抬头望去,就要出口的国骂硬是咽回肚子。
只见一个帅气的不像话、气质堪比王子的年轻人,笑吟吟的站在了二人身前。
张鸣泉虽然不学无术,全靠傍虞恰轻发的财。
可他眼睛却不瞎,什么样的人能骂,什么样的人不能骂,可太清楚了。
只看穿着气质,对面青年非富则贵。
而且敢拦住身边的虞老,更不可能是凡人。
于是站在一旁,看向虞恰轻。
在他想来,青年必定是虞恰轻的后辈子侄,过来是问安的。
于是,扭头看向虞恰轻。
同样,被人拦路,虞恰轻也是一愣。
相比张鸣泉,虞恰轻的眼睛更毒。
仅仅数眼,就看出来对面年轻人的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
不是官宦子弟,就是江浙沪一代大家族财团子弟。
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刚要开口问对面年轻人的来历,看看是不是熟人,亦或是老朋友家的孩子。
可还没等他开口,对面年轻人道:“虞老,张董事长晚好,沈先生特地让我在这里恭候您二位的大驾!”
这话一出,虞恰轻和张鸣泉脸色一变。
原来是沈图南派来的人。
虞恰轻涵养高,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张鸣泉已经和沈图南杠了,原本想来几句狠的。
可想到身旁的虞恰轻,又生生把嘴闭。
“两位贵客,里面请,我亲自给您二位带路!”
说完,身子一侧,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青年身份不明。
虞恰轻微微颔首,径直往沈家大门走。
张鸣泉一肚子话想对虞恰轻问,可有外人在,也不好开口。
于是,憋着一肚子话跟在虞恰轻身后。
高大青年亦步亦趋,不紧不慢跟在二人身后不远处。